的事情,纪慈希对于医院这两个字特别敏感。 就算是白跑一趟,也起码能安心。 然而她刚到医院大门,就接到了医生的电话。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这个电话纵然医生不讲,纪慈希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纪慈希的手机差点没有握住,她撒腿就跑,当她大汗淋漓地推开病房的门时,入眼的就是被扔在地板上的满是血迹的被单。 纪慈文吐血了。 几个医生围在纪慈文的身边,见纪慈希气喘吁吁地冲进病房,纪慈文抬起无力的手。 医生明白纪慈文的意思,缄默着离开。 纪慈希踉跄着走到纪慈文的身边,她微张着嘴,毫无血色的嘴唇不住地打着哆嗦。 她在纪慈文身边蹲下,纪慈文落下手,刚好可以摸到她柔软乌黑的发。 你来了纪慈文像往日一样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你不会有事的。纪慈希说道。 叙儿他咳他是不是比过去更高些了? 你不会有事的。纪慈希的两眼发直。 你一直在问孩子的爸爸是谁咳咳咳纪慈文说着便是一阵剧烈地咳嗽,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出来,她大喘气起来。 纪慈希站起身,她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你不要说话了,我去找医生。她说着就要转身,可就在这时,纪慈文脱力的手紧紧地抓住了纪慈希的手腕。 陈氏她的声音越来越虚弱,陈氏陈陈原陈原炀。 纪慈希回头,看见纪慈文满含着泪水的眼睛里蕴满了悲伤。 她的眼泪划过她青白色的面颊,嘴唇不断地翕动着,像是缺水濒死的鱼。 爸妈我对不起,我现在能去那边,咳咳咳去那边,给二老赔罪也挺好的。 纪慈希的大脑此时一片空白。 纪慈文知道父母去世了,她是怎么知道的?还有那个陈原炀,又是怎么回事。 这些问题萦绕在她的大脑里,可她却无力思考。 纪慈文说完了这些,她缓缓阖上双眼,嘴角带着笑意,当她眼角的泪水落进雪白的枕头时,她停止了呼吸。扯着纪慈希手腕的手重重落下,纪慈希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倒在地上。 纪慈文的手脱离纪慈希的手腕时,纪慈希多想一把抓住,似乎这样就是抓住了纪慈文脆弱的生命一样。 可是她没来得及,正如同没来得及再喊她一声姐姐一样。 她垂下眼,看着纪慈文的脸。 她颤抖着伸出手,划过纪慈文的眼角,拭去她残余在这个世界的泪水。 医生们此时也纷纷走入病房,宣布了死亡时间之后,用白色的床单盖住了纪慈文的脸。 纪慈希就站在原来的位置上,木然地看着医生处理一切,直到最后纪慈文的尸体被推往太平间。 她全程都像往常一样面无表情,没有哭也没有喊。医生走到她的身边拍着她的肩膀对她说节哀顺变,她也没有什么反应。 她跟着医务人员一起去了太平间,办理了遗体保存手续,之后又随着护士去清点纪慈文的遗物。 纪慈文并没有什么自己的东西,唯一有的是两件给纪叙织的毛衣,其中有一件还没有彻底完工,毛衣针在嫩黄色的毛线球里缠着。 纪慈希借了护士的一个商品袋,把东西收拾好。 她表示明天会过来办理其余的手续,之后就离开了医院。 走出医院,纪慈希先给辅导机构打了个电话,请了一周的假,之后她又给几个家长打了电话,把所有课程推后一周。 她站在医院门口打电话时,陈原臻就在不远处的车里。 她看见纪慈希平静地打着电话,心中一阵一阵的抽痛。 她冷声问道:录音笔保存好了吧。 周鸣点头,已经拿出来了,我稍后就去取。 陈原烁这个蠢货。陈原臻咬着牙说道,他以为这样是在逼陈原炀吗,纪慈文一死,陈原炀直接就成了纪叙的法定监护人。他和他哥哥的蠢还真是不分上下。 那您打算 陈原臻绷着脸,她看着纪慈希打完了电话快步离开,长叹了一口气。 那份录像,要提前拿出来了。她说罢,拍了一下周鸣的肩膀,你下车去拿录音笔,然后就回家吧。 周鸣知道陈原臻的心情不好,也就没多说话,直接下车。 陈原臻跟着下了车,她进了驾驶室坐下,开车跟着纪慈希。 纪慈希在街道的这边走,她便在街道的对面缓缓地跟着,她看见纪慈希又去了那家小商店,不久之后提了个塑料袋走出来。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