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步,就是要毁局。 纪慈希见陈原臻说得如此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说。停顿片刻,她压低了声音说道: 有一件事我觉得有些奇怪。 陈原臻挑眉,什么? 是廖特助说的。陈原烁散会后本打算到病房来看你,我那时还想要躲,却没想到他人都已经进了住院楼,结果又被高修的一个电话唤了回去。 高修? 纪慈希点头。 而且就在刚才,高修打电话问我去了哪里,我当时还有心虚,毕竟我跑过来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请假。 那他怎么说的? 我编了个谎,他没追问,只说了一声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纪慈希说罢看向陈原臻。 我总觉得他有些奇怪。我知道他看不上陈原烁,平日里陈原烁找他他都能躲就躲,怎么偏就今天反而主动找他。而且,就卡在这个节骨眼上。 陈原臻闻言也回想起高修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只是怎么想却都摸不清头脑。 从心底里陈原臻是不信高修有那个本事蒙过陈至山那只老狐狸的,可现在,她又有些犹豫。 既然你已经没事了,我就先走了。纪慈希说着站起身,你好好养着,住院期间就当作休息吧。 她说罢微微皱眉。 我今天才发现你的黑眼圈原来那么重。 烟熏妆,还流行着呐。陈原臻打趣道。 纪慈希懒得理她,转过身朝着病房门口走去,刚走到门口,她又转过身看着陈原臻。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让纪叙看到你满脸是血的模样,一次就够了。 说罢,纪慈希推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昏暗的病房随着她开门的瞬间一闪,而后又瞬间变得暗淡。 陈原臻只觉得自己的眼皮沉重得像是绑了千斤的石头,伤口处的灼热疼痛也如同海浪一波波袭来。 她又沉沉睡去。 这一次她没再做梦。 三天后,陈原臻不顾医生的反对出院。 又两天后,陈原臻回到陈氏集团参加集团例会。 这个会议她必须参加。 在集团的会议上她才见到父亲陈至山,几个小时的会议下来之后,除了宣布医院的案子交给陈原烁之外,其余的会议内容都与她无关。 直到散会离场,陈原臻都没听到父亲对自己的一声问候。倒是哥哥陈原烁在散会时还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问候。 虽然明知父亲生来就如此冷血,可陈原臻的心里还是有些酸涩。 偌大的会议室里此时只剩她一人,她摩挲着手中的钢笔,眼睛看着已经空了的主席位。 那个位置就是她能够坚持到现在还没有被击垮的动力。 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此时就在那里,可她却连坐上去试试的欲望都没有。 吱呀一声响,廖特助小心翼翼地推开会议室的门。 总监, 陈原臻闻声抬头,本来还满是忧伤的眼眸在一瞬间盈满笑意。 我们走吧。她轻声道。 二人来到电梯门口,廖特助很自然地按下了vip电梯的按钮,陈原臻却摆了摆手。 还是这种普通电梯适合我。 之前她是不被允许使用这座vip电梯的。 廖特助迟疑了一下,走到旁边的电梯前,又一次按下按钮。 等了一分钟,电梯门在二人眼前缓缓打开。 她们走进电梯,陈原臻先按下了三十五层的按钮。 廖特助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电梯开始运行,头顶上方猩红的数字不停地跳跃变换,等跳到数字三十六时,陈原臻又反悔了,她伸手使劲地按了几下电梯按钮,却已经来不及。 电梯最后还是在第三十五层缓缓打开门。 电梯门还未开,陈原臻就先听见了一个男人尖锐的声音。 你可不要觉得跟着高律师就是攀上了高枝儿! 而后视线由窄变宽,陈原臻就看见纪慈希站在电梯的门口低着头,身旁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指着她训斥。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纪慈希转眸,就看见一身黑色西装的陈原臻。 不仅是她看见了,她身旁那个中年男人也看见了,慌忙弯腰。 总监好。 陈原臻紧抿着嘴唇,目光凌厉。 她垂眸看着在自己面前低头的中年男人,过了一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