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冷着脸开门让他妈进来,谁知施美娴包放在鞋柜上面,鞋都还没换就开口抱怨,小远,你们两兄弟好好的,怎么又吵架了? 没什么,就是让他考虑一下未来。 慢慢说嘛,急又急不来。他还小,你这样劈头盖脸骂他一顿也没什么用,反而弄得兄弟俩的感情都淡了。 慢慢说有什么用,你们又不是没说过,他这么大个人了,什么正事不干,每天就知道吃喝玩乐,难道还要对他好声好气?简怀远皱眉,您别说他还小什么的了,大学已经毕业,他都准备成婚生子了。 问题是你骂他也没用啊,有些人早熟,有些人晚熟,可能他懂事就懂得比较晚。 简怀远皱眉,要是不逼一逼他,可能他一辈子都不会懂事。 那倒不至于,你弟有分寸着,你看他出去玩从来不会玩那些不好的东西,每个月也用不了多少钱。 顿了一下,施美娴小心翼翼问:小远,你现在压力是不是有点大啊,你那公司怎么样了?要实在不行,你就关了那制药公司吧,我看你每年都要投那么多钱进去,养着那公司也挺辛苦。 不辛苦,马上就要出成果了。 你别哄我,你这个马上也不知道要多少年。施美娴嘀咕,医生都说了,这个病的发病率比较低,我们患病的可能性不足百分之五。 万一呢?简怀远平静的眼睛看着她,万一患病,死亡率百分之百,还要承受巨大的痛苦。 她不说话。 简怀远看着她,妈,外婆的悲剧,我不想经历第二遍了。 简怀远的外婆在他高一那年罹患acge综合征去世,一米七二的大高个,去世前体重不足八十斤。 半年不到,他承受丧妻之痛的外公也跟着撒手人寰。 当时外公外婆的遗产全给了他,他爸颇有微词,他跟他爸大吵了几架,一边是丧亲之痛,一边是家庭矛盾,从此搬入宿舍,再没回家长住过。 施美娴没想到他会说起这个,长叹一声,你要弄就随你。 这事当然随他,当年读书的时候那么艰难都撑下来了,现在不至于撑不下去。 简怀远淡淡道:你们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说那些话了,反正大家都长大了,各有各的运道。 话也不是这么说。施美娴颇为纠结,你好好说嘛,你弟又不是完全不听人劝的人。 简怀远摇摇头不再说话了。 教导简柱英是他爸妈的责任,他作为兄弟确实不应该说那么多,说多了也讨嫌。 他性子本就有几分冷淡,一摆出冷脸来,施美娴也拿他没办法,略坐了坐只好回去了。 简怀远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头有几份失望。 他.妈妈特地来问一声是不是他压力太大才会跟弟弟吵架,言下之意是有些责备他将压力发泄到弟弟身上,然后觉得他压力大,也没有开口说帮一把。 像他弟弟,几百万零花钱说取就取,他不奢望也能有这么一个待遇,只是偶尔会期盼家人的关心。 看来,他的确想多了。 简怀远心中怀着失望,对家里的感情更淡了。 眼看中秋节就要到了,他也没什么回家吃饭的想法。 施美娴想起来,又打电话过来问:小远,中秋节你回家吃饭吧,我们一家人难得团圆。 我还有工作。简怀远淡淡道:再说上回我跟爸吵架,这回又跟简柱英吵架,万一我回家又吵起来就不美了。 施美娴叹了口气,你这脾气也是,不知道像了谁?在家就跟个炮仗似的。 简怀远难得有连着的好几天假,先单独跟公司实验室的小年轻们出去玩了一回,又单独约于薄吃饭。 他跟于薄既是合作者又是多年好友,每次吃饭总是很愉快。 于薄知道他跟家里又吵架了,也不说那些扫兴的事,只问:我看你前天那条微博意有所指,你是不是真喜欢上秦与琨了? 简怀远手一顿,对上他锐利的眼睛,坦诚道:我不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于薄皱眉,你有没有喜欢一个人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对一个人有好感跟能跟一个人谈恋爱,甚至携手一生又不是同一件事。简怀远沉郁地叹了口气,眼睛里有迷茫,我最近总跟家里吵架,跟秦与琨在一起就开心多了,我不知道是不是移情作用。 于薄拍拍他的肩膀。 简怀远抓起酒杯灌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