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骤冷,像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寒冰,占有欲汹涌作祟,侵袭着他的理智。 掌心一拢,控制不住就用力捏碎了那颗草莓奶球糖,塑料包装纸破裂,糖果也扭曲变形,变得丑巴巴的。 陆言冷冷地看了手里的糖果一眼,毫不犹豫就扔进了垃圾桶,转身走向顾阳的房间。 顾阳正准备去洗澡,拿上了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向浴室,忽然听到门打开的声音,正想回头看过去,一阵脚步声气势汹汹而来,下一秒,他的身体就突然悬空,毫无防备的被打横抱了起来。 顾阳紧张地抓住陆言的衣领,浓密的睫毛颤抖,显露出了他的不安,你干嘛? 陆言声音低沉:阳阳不方便,我来帮你洗澡。 顾阳吓得炸毛,不明白他突然抽什么疯,急忙挣扎,我不要!我自己来! 但这次陆言意外坚持,完全不容他拒绝,就把人抱进了浴室,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布料摩擦,还有推拒的低喊。 顾阳感觉自己简直就像是被强行按住洗澡的猫,怎么挣扎都没用,被狠狠地撸了一遍,几次想爬出浴缸逃跑都又被抓回去,最后浑身虚软,像条咸鱼一般,生无可恋。 好不容易洗完了,顾阳是被浴巾裹着抱出来的,一沾到床上,他就想逃开,但下一秒就又被陆言抓住了没受伤的那只脚腕,拖了过去,平淡说:还没穿衣服,小心感冒。阳阳听话,乖一点。 顾阳刚洗完澡,脸因为水汽蒸腾过变成漂亮的绯红色,眼睛乌黑水润,细软的奶油金卷发乖顺地贴在额头上,显得有些脆弱无辜,眨巴着眼,有些不解:陆言,你在生气吗?为什么? 陆言抿了抿唇,当然在生气,自家宝贝被人觊觎了,占有欲瞬间爆发,恨不得把人藏起来谁都看不见最好。但这样的心思太恶劣糟糕,只是看到一个疑似女生送给阳阳的糖果,他就气成这样,他又有什么立场?阳阳从来都没说过喜欢他。而且,阳阳如果知道他的性格这样,也会觉得可怕吧? 陆言心里想着这些,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让阳阳喜欢他,就必须把这样的心思遮掩好,伪装成一个正常人。所以,他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丝平日里温柔的笑,说:我没有生气。 顾阳才不信,周身的气压都低成这个鬼样了。 陆言不肯说,那就是问不出来了,顾阳就只能自己想,他拿过裤子想穿,但陆言的动作比他快一步,还轻轻松松就把他捞进怀里,帮他把裤子衣服都穿好了。 顾阳被当成小孩一样照顾,好像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一样,羞耻得不行。 到了晚上睡觉,顾阳还在想,陆言在气什么,那个样子像是在吃醋,可他好像没做什么吧? 顾阳想了很久,还没想出来,就贴着枕头,不自觉睡着了过去。 闭着眼,睡得很沉。 他也就不知道,在那之后,他的房间门被推开,走廊的灯光隐约照在陆言身上,在地板上投射出一道长长的黑影。陆言悄无声息的,慢慢朝着床走了过来,曲膝跪在床沿,俯身缓缓向床上酣睡的顾阳靠近,然后,一下咬住了顾阳的后颈,就像野兽留下自己的标记一般,盖下一个所有物的印戳。 阳阳是他的。 陆言漆黑的双眸在夜里闪烁着幽幽的暗光,晦暗阴沉,和白天斯文俊雅的绅士判若两人。 黑夜撕去了所有虚假的伪装,一只饥肠辘辘的野兽,盯着猎物,眼泛绿光,就等着机会,整个的拆吃入腹。 睡梦中的顾阳似感觉到了危险或不适,皱着眉动了动,后颈上的痛意就一下减轻,他再次沉沉睡去。 第二天,顾阳起得晚,急急忙忙地洗漱准备,吃早餐赶去学校,后脖子上的微微刺痛完全被他忽略了,而那个位置,又是看不见的,更难发现。 课间时候,班花走了过来,她说帮顾阳去饮水机打水,谢谢他借衣服。 顾阳觉得小事而已,没必要,但班花坚持,他就没再推拒。自从他腿受伤了,班上同学都很体贴,要去打水,都会顺便帮他。 顾阳低头看着课本,进行复习巩固,因为低头的动作,毛衣领子跟着动了一下,露出更多的后颈皮肤,白得像一块漂亮的暖玉,却也让上面的痕迹更加明显。 陶子安转头,不经意间就发现了,顾阳后衣领下露出来的一小片红红的痕迹,有些疑惑问:挚友,你脖子这里怎么红了? 顾阳下意识抬手摸了上去,有点酥痒微疼,顺口说:可能是被蚊子咬了吧? 说到这个,他又想起来昨晚做的那个梦。他在森林里狼狈逃跑,被一只巨大的凶兽从背后叼了起来,以为下一秒脖子就要被咬断吃掉了,可那只奇怪的凶兽竟然拿他来磨牙!那种背后发毛的感觉,让他一整晚都没睡好。 陶子安听到这话,皱了皱眉,现在这天气会有蚊子?而且,那痕迹,怎么看都更像是什么齿痕吧? 没过多久,班花装完水回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