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尽孝,总有些心里不安,还盼二弟妹替我出出主意。” 裴氏口里的母亲,自然不会是夏姨娘,而是嫡母永嘉公主。江晚芙刚进门那会儿,尚且为着这事,发愁了一阵子的,她这还是亲婆媳,更遑论裴氏了,本就和婆母不亲近,丈夫那里想必也不好开口,唯一能问的,也就只有她了。 江晚芙也很理解,轻声道,“大嫂不要多想,母亲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并非同你说什么客气话。母亲既说了不用,大嫂就安下心便是,晚辈要尽孝,法子也多得很,哪里只站规矩一样。” 裴氏听了这话,倒是安心了些,她今日来,面上说喝茶赏花,其实还是为着这事罢了。她是庶出儿媳,婆母又是皇室公主,她实在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笑着道,“二弟妹说的是。我也觉得,母亲是极和气的人。” 说过这话,两人又去院里赏花,裴氏是个才女,自是十分有生活情趣的人,她自己在裴家的院子,便侍弄得很好。她看了立雪堂春意盎然的庭院,再想起明思堂,便觉得有几分单调了,想着回去后,也该侍弄规整起来了。 从前明思堂里,没有女主人,自然怎么样都无所谓,如今有了女主人,却是再不能同从前那样了。 郎君们都不在府里,江晚芙就留裴氏用午膳,裴氏有意同她交好,便也点了头,还道,“原该我这个大嫂先请你的,倒是白吃了你一顿。过几日,我摆个小宴,请你和阿瑜过来。” 江晚芙自然是答应下来,妯娌之间,你请我、我请你,原就是很正常的事情。 等到下午的时候,裴氏就回去了。她叫了平日负责侍弄院子的仆妇过来问话,“我看院里没什么花草,可是大爷不喜欢,还是有什么别的缘由?” 仆妇支支吾吾,裴氏看了,觉得有几分奇怪,直接道,“你说就是。” 仆妇才道,“大爷没说过有什么忌讳,院子里原也载了些花木的,只是不久前修葺的时候,便一道挪出去了。新的还未来得及添置。” 这理由也说得过去,裴氏记在心里,点点头,“好,我知道了,你出去吧。”她起来,叫丫鬟翻出纸笔来,她在家里是有专门的书桌和书房的,但在这里,自是没有的,只能坐在四仙桌上,写写画画,把明思堂的舆图画了个草图,那处添置什么花,这处添置什么木,一一写下。 陆致回来,用了晚膳,她便拿了自己画的图出来,看了眼坐在灯下看书的郎君,青衣郎目,实在很是俊逸,她看得脸上微微一红,走过去,喊了陆致一声,“夫君。” 陆致闻声抬头,看见裴氏潋滟的眼睛,不着痕迹转开视线,淡淡地应了一声,“嗯,什么事?” 裴氏看他看向别处,心里有些失落,他待她虽温和,但总感觉,不是那么的亲昵,可能是才成亲的缘故吧,裴氏在心里劝自己,笑着开口,“……我今日去二弟妹那里,看见她那里栽了许多的花木,春意盎然的,角落里还搭了高架,缠了葡萄藤,实在是一番好景致,倒衬得咱们院里有些空了。我便画了幅草图,夫君学问好,替我看看这样可好?” 陆致神情微微一冷,摆在袖中的手,微微收拢握紧,神情也倏地冷淡了下来,“随意吧,你看着办就是。我今晚有事,就宿在书房了。” 说罢,朝裴氏点了点头,快步走了出去,跨过门槛,很快就不见踪影了。 裴氏一愣,高嬷嬷在门口伺候着,见大爷忽的出了门,忙走了进来,看自家主子有些失落站在内室,忙走上去,“夫人,大爷怎么走了?” 自从成亲,大爷一直歇在夫人这里,今日忽然走了,闹得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裴氏也不明白,低声将刚才的事情说了,才道,“他仿佛有些不高兴,但又好像并不是冲着我的,走的时候,还同我打了招呼的。嬷嬷,你说,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了?” 高嬷嬷前后一琢磨,也不太明白,只能猜测道,“兴许是您提得太早了,您刚进门,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