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道,“我送你过去。” 江晚芙知道他是想给她撑脸面,陆则不是很喜欢甜言蜜语的人,很多时候只是默默地做,维护她的时候也是如此。跟他的情绪一样,不是很外露的类型,但偶尔爆发出来的时候,她才会很惊讶地发现,他的喜欢比她以为的还要多,还要深。 她被他牵着走出去,也默默地回握住他的手。 送她到花厅,已经有几位宾客陆陆续续被管事迎进来了,看见江晚芙,都想上前跟她打招呼,看见她身侧的陆则,倒是踟蹰着不敢上前了。不到三十的刑部尚书,还掌管三大营,妥妥的权臣,日后继承了卫国公府,便愈发不得了了。 陆则也没有久留,把人送到了,说了几句话,便带人转身走了。那些夫人看他走了,松了口气,倒都上来跟江晚芙说话了,语气很是客气。 年后的宴总是很多的,大聚小聚,京中裴家,裴家是书香门第,规矩还更多些,小袁氏每天都早早起来,去伺候婆母裴夫人用早膳,再是陪着婆母见长辈,今天来的是表姑母,她和大袁氏两个晚辈,从早上站到中午,等回去的时候,小腿都浮肿了,躺在榻上,嬷嬷拿了热帕子给她热敷,边道,“您今早天没亮就起来了,睡会儿吧。” 小袁氏叹气,“哪有睡的功夫,就是回来歇歇脚的,等会儿太太午睡醒,要是没瞧见我,又要训我了。当初娘说读书人家规矩多,我还不信,如今才是真吃到苦头了。等会儿就过去,我看娘为着小姑子的事,心情不大好,还是别触她霉头了。” 嬷嬷边揉腿,边问,“可是去探亲那事儿?” 小袁氏点头,“其实要我说,多大点事啊。夏氏毕竟也是姑爷的生母,去夏家走走亲戚,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陆家长辈都没说什么。再说了,也就自家人知道。” 嬷嬷听了后便道,“太太是怕旁人议论吧……” 小袁氏点点头,摆手道,“不说这事了,对了,你今早说我娘家的年礼送来了,还有信吧?拿来我看看。” 嬷嬷闻言,忙起身去取了信过来,小袁氏接过去,边拆边自言自语道,“上回托娘打听的事,也不知有消息没有……按说南靖就那么大,找起来应当很容易才是。” 万一真找到什么亲戚,也可去和卫世子夫人说一声,不过听说她也回苏州探亲去了。 信很快拆开了,小袁氏一目十行,前两页都是家里那些事,什么弟媳有了好消息之类的,她也是草草扫过,等看到一处“你先前问的事,娘托你舅舅去南靖打听了,确有这样一户人家”,便打起了精神,继续看下去。 然后,嬷嬷便看见小袁氏像是看了什么恐怖的东西,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正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却见小袁氏一下子把信捂在了胸口,像是怕被谁看见似的,慌张地吩咐嬷嬷,“去把烛台拿过来。” 嬷嬷忙去取了烛台过来,就看见小袁氏仿佛犹豫了会儿,才下了决心,把伸出手,跳动的烛火一碰到宣纸,火便顺势爬上来,不多时,连青烟也散去,屋里便只余些灰烬。 第185章 他不想去猜测陆则托孤…… 陆则从宴席处离开,回到棣棠院,把斗篷脱了递给小厮,正这时,常安匆匆从外进来,走到他身边,低声道,“世子,京中来信了。” 陆则闻言只嗯了一声。二人进了书房,陆则取过信看,信是留在府中的严殊写的,三日一封,倒并无什么特别。 陆则之所以敢陪着阿芙来苏州,也是猜到这情形。按照以往的战事,蒙古从未在冬天发动过战争,秋季丰收、谷盈仓满,若要劫掠,会选在十月前后。父亲来信,也恰恰印证了这一点。一入冬,人马寸步难行,易守难攻,对攻方而言粮草难以为继,也不划算。如不为粮草,只为疆域,则会选春耕时节发动战事。边关九镇皆自给自足,一部分兵力便是农闲为兵,农忙为农,战事一旦打响,春耕乃至整年的收成必受影响。越往后打,对蒙古越有利。 北地无战事,朝中也难得太平。 “近日朝中太平,唯一事引朝臣议论。陛下有意为明安公主晋长公主封号,礼部尚书认为公主孀居,不宜加封。陛下不虞,翌日撤礼部尚书一职,由原光禄寺卿接任……操办册封典庆仪式。都察院与大理寺上谏,被拦在宫门之外……首辅未得面圣……” 大梁册封的长公主不算多,因高祖册封其女为怀慈长公主,怀慈长公主曾代父镇守城池,比男子毫不逊色,因此受封。一开始把标准定得太高,接连几代帝王都未曾封长公主。后来一位是和亲入藏的昌平长公主,先后易嫁三次,在藏颇有民心,其子在大梁的支持下继承王位,尊大梁为父国。昌平因此受封。 至于陆则的母亲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