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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1)


突然四射绽放开的美丽。

    只在那细细分隔台上站着的小纸人灵活的左右腾挪,硬是营造出了绝世武功般的步法走位,以免被水打成一团废纸。

    累的呼哧呼哧喘气时,它转头对上了厨房外沈棠的目光,呀地害羞一声,在沈棠以为它要转身抱着水龙头柱子冷静一下的时候,它竟然挥舞着三角片状的小手,偷偷地在未画五官的空白脸上一拍,然后对沈棠挥了挥

    沈棠:哟呵。

    不得了,在短短的时间内,她的羞羞已经成长到会给她送飞吻的地步了。

    她双手环胸站在客厅和厨房的连接的那条道路上,笑着看它们有惊无险地收拾完整张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眉目里捎着柔和的笑意。

    可爱。

    也不知道谢曜灵那么个刻板又面瘫的人,为什么能够创造出这么有趣的灵魂。

    家务活被小纸人承包,洗衣做饭半点不会的沈棠成功避开了婚后的第一项重大危机。

    但是到了晚上,她的第二项危机再次随之而来

    比起前者,这个显得更加要命。

    没了鬼魂上门叨扰,短时间内家里灯泡也免受短路的侵害,沈棠得在最正常的情况下和谢曜灵再次同床共眠。

    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这样的夜晚从此在她的人生里还要有无数个。

    想想就觉得闹心。

    她手中握着淋浴的喷头,探着热水的温度,慢慢调节着水温,脑中不可抑制地浮现出一个故事画面:

    主角正是她和谢曜灵,代入的是不知多少年前演过的一部言情剧。

    明亮的卧室灯光内,谢曜灵坐直上身半靠在床头,将另一人揽在怀里,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放松地半曲着,一下下捋着那人的头发。

    灯光从她的头顶落下,将她的脸庞冷意晕染得暖和许多,就连五官投下的阴影颜色仿佛都跟着升了温。

    或许是情到深处,她轻轻地一低头,薄唇映在怀中人的额角。

    吻落下时,三分亲昵的味道便随之透出。

    于是靠在她怀里的人笑容弯弯地扬起脑袋,正是沈棠自己的模样

    砰!一声巨响。

    金属制的淋浴头重重的砸在地面瓷砖上,差点在上面造出裂痕。

    沈棠被这声响惊动,将自己从那想象中的画面里拔出,惊魂未定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念了一句:

    阿弥陀佛

    太恐怖了,差点给她吓回姥姥家。

    她半蹲着将淋浴头捡起,深呼吸了几口气,给身上冲水的同时,试着把这个画面倒转一下:

    大爷一样地靠在床头的人变成了她,至于挨在旁边的谢曜灵

    那铁定是做不出小鸟依人的姿态。

    沈棠设想了一下某位谢神棍那冰清玉洁的五官,感觉自己若是想跟她亲一下,活像是在逼良为娼。

    旖念外表披着的那层朦胧壳子散去了,画面上被打上了红色的大叉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

    这真的一点都不合适。

    沈棠摇了摇头,将花洒重新挂上,抬手在旁边的物品架上挤沐浴露瓶子,在芬芳的花果香味道里叹出一句:

    太真实了。

    半小时后。

    她穿着柔软的棉质睡袍走进卧室里,发觉谢曜灵早已洗漱完毕,在被窝里安安静静地躺着。

    平时束在眼眸处的绸布被解了下来放在桌上,有小半从桌角松松地垂落下来,和谢曜灵及腰的黑色长发仿佛质地相似。

    沈棠的目光转回谢曜灵的脸上,仅从她阖上的眼皮以及长而黑的睫毛中,几乎难以猜出底下究竟藏着双什么模样的眼睛。

    正在这时,谢曜灵的眼眸动了动,察觉到了沈棠打量的视线。

    沈棠以为她要睁眼看看的时候,眼皮下的珠子不过是稍稍动弹了一下,又没了动静

    因为对方早就知道,就算自己睁开眼睛,也什么都无法看见。

    哪怕自己离得再近,近得能闻见沈棠沐浴后、稍带着热汽的气味,用灵敏的鼻尖循香找到那淡淡的味道是从那亲肤布料制成的衣领里,从那纤细、弧度优雅的脖颈下飘来。

    可谢曜灵终究只能凭之前短短能看见的时间里,将沈棠的模样从记忆角落里拖拽出来,将对方的每一寸模样完完整整地映上去。

    无论如何也没法亲眼去看,看沈棠沾染了浴室水雾后有些蜷曲的发尾,看沈棠白得要发亮的细腻颈部肌肤,甚至是被浴袍半藏半路的,隐现的锁骨线条

    这些漂亮的画面,她通通欣赏不到。

    只能任由那些念头在心底滋生,野草荒根一样在血管里扎根疯长,将这样的念头输送到四肢百骸,却又得压着它们,生怕下一秒便被破土而出。

    沈棠以为她睡着了,动作轻缓地掀开另一边的被子,小心地将自己也塞了进去。

    拉灯、睡M.XiAp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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