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值钱的家当,是百年前一个有资质的、预想修仙的前辈一生走南闯北的见闻,也许对于本人来说只是游记一般的野趣读物。 但裘家传到现在,对这个孤本态度却是虔诚又小心,生怕将它损坏了一个边角。 他一边走,一边从包里摸出这本书:我是瞒着我爸偷偷来参加这个大会的,走前还把我家唯一的宝贝给捎上了,你看 陈家作为世家之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自然更多,陈实原本只是随意觑一眼,后来却稍稍愣了愣: 野水道人? 这名字奇怪是奇怪,但他却听过,算是少见的,不属于世家出身的人。 裘然点了点头,翻到自己之前看到的部分,将其中的内容指给他看。 陈实一目十行扫完,看到上头列出的一个关于龙的阵法,以及上头盘旋的一条龙,脑海中已经全是震惊,连步伐都禁不住停了停。 你的意思是说 裘然点了点头,顺势接了他的话:我搜索过那山的形状,跟这个的形状很像,而且这样一来,村子和这镇子的事情也能证实了。 陈实摸了摸下巴,顺手拍了下他的背:好兄弟,我感觉这是我距离夺冠最近的一次。 裘然不好意思地嘿笑一声,将自己的书给藏好,继续问道:结盟吗? 他其实已经做好了被对方拒绝的准备。 毕竟八大世家来的人乌泱泱一大群,就算自己和对方是大学同学,人家也没必要因为这点免费的提醒和自己一队。 话刚说出来,他就后知后觉有了点要收回的意思。 结果陈实想都没想地点了点头:当然,互通有无嘛。 裘然心下顿时松了一口气,背着自己亮橙的包心甘情愿随着他往巷道深处走去,时不时给他充个望风的,随时提醒他跑掉。 两人就像是庄子里那些喜欢到邻居家偷鸡摸狗的小男孩儿,在整个镇子的围墙前翻进翻出,在下午五点钟之前,陈实再出来的时候,兜里塞了点鼓囊囊的东西。 被发现了,走 他对裘然简单地比了个手势,裘然拔腿正想跑,见到他裤兜里掉出来的好几张卡,颇有些重量。 视线往底下一瞟,他慢了半拍才想起来那是什么东西。 身份证、暂住证。 都是好久以前的东西,若不是他视力好瞧见了上头的字,还不知要认到什么时候。 也就是停顿这么一刹那的功夫,陈实翻出来的这间院子里,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立在墙头,居高临下地凝视着他们俩。 黝黑的、古井无波的眼神和裘然抬头时对上,差点让他直接瘫在原地,忘了跑开。 陈实在旁边抬手一拽,将他极快从这条巷道里拉了出去。 呼、呼 喘气声不断地响起,心跳音几乎将耳膜给震破,男生脚下崭新的球鞋已经沾了泥,就连明亮耀眼的背包后面也不知刮过了什么,三三两两的划痕在上面,倒是将包上的荧光效果降低了些许。 他五指反撑着身后的墙,在旁边淅淅沥沥排泄管道的滴水声里,朝对面人打了个眼神,询问道:追上来了吗? 对面那人心肺也是近乎爆炸的效果,只对他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太清楚,然后仔细地凝下神来,片刻之后,他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个硬币状的东西,用力往天上的方向抛去。 那是这次玄学大会的紧急求救装置。 一旦有人发出这个,在比赛内的所有人员都能感知到,会集体往这个方向而来。 这是参赛的铁则之一,为的就是尽量减少年轻后辈在比试里的折损,但是在具体操作上,若有人真心想针对谁,赶在对手发出信号前下手的,也不是没有。 不论如何,这都是陈实两人抛出去的希望。 就在那东西即将发射上天空爆开的时候,狭窄巷子上方一道黑影掠过,将那信号夺下,而后悄无声息地伫立在屋檐上,像是下雨天建起来的避雷针那样,静静地注视着底下的两人。 巷头和巷尾不知何时,也围拢了三三两两的人影。 那些人身上穿着普通的衣衫,有的还围了围裙,像是从厨房里临时出来那般,只是谁也没有发出声音,面上的表情更不似他们初来见到时那样生动。 裘然不断地咽着自己发干的喉咙,有心想呼救,却发现最开始的时候为了不打草惊蛇,引起其他参赛者的注意,他们两个已经将这些家伙引到了偏僻的地方。 现在除非大罗神仙路过想管上一趟闲事,否则,他们俩怕是凶多吉少。 老谢,你确定就在这地方吗?我总觉得这镇子非常邪门,为什么我的那个啥会在这里啊? 为了避免自己的话语引起旁人的注目,沈棠故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