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太子吧,……” 虽然自小姐妹二人在父亲的引导下,皆有着入主长安的信念。但阴萧若性子急躁近利,原没有阴庄华沉稳。 “让你练手,去查蜀地李氏父子的动向,可有眉目了?”阴庄华不欲与她再论这个话题,遂转道问去。 “左右是他们自保建垒的事,太子如今正联系各部估计想着反攻,阿姐早早知道的。”阴萧若嘟囔着嘴,转瞬杏眼亮了亮,“不过我听来一桩密辛。” “阿姐,原来戒尘的生母苏贵妃入宫前嫁过人,嫁的还是……” “是当年的肃王殿下!”阴庄华笑道,“先前便听爹爹说过,苏贵妃曾是肃王妃,当年肃王与如今还是豫王的陛下争皇位,事后兵败,这苏贵妃便被当今陛下纳入后宫。说来也是个奇女子,出身微末,却凭着一张绝色面容得了天潢贵胄的喜爱,娶为正妃。结果夫君争权失败,她亦凭着一张脸得新皇宠爱,连诞两子,十数年宠冠后宫……” “这原也不是什么秘密,长安高门尽数皆知。甚至还有传言,说当今陛下是兄占弟媳……” 下山的路,逆风而行,阴庄华的话很快便飘散在风中,在山谷回荡。 如同那些陈年往事,随风散去,却仍旧偶有回响。 * 大悲寺中,确定裴朝露睡熟了,李慕便回了自己厢房。 他坐在案几前,对面站着空明大师,和暗卫首领封珩。两人见他始终沉默着,便也只默声候命。 他看着案上暗子送来的层层叠叠关于太子妃的讯息,目光凝在其中的一张信条上。良久,终于伸手接过。 “你爹爹对你阿娘好吗?” 他的眼前浮现出晌午问涵儿这句话时,孩子脸上稍纵即逝的惧意。 “他就是个畜生,你知道这些年他是怎样对我的吗?” 数月前,她带着哭腔压抑又愤恨的话语回荡在耳际。 李慕的手一颤,纸张便掉落在地。 “殿下!”封珩上前一步,躬身捡起,重新奉给了他。 “悬尸十七日,就没有人试着夺回尸身吗?”半晌之后,李慕看着指间重新捏着的信条,终于开了口。 “回殿下,没有。”封珩回道。 李慕不说话,抬眼看他。 “这六年来,情报站将将连通,殿下亦是头回启用吾等。属下不敢怠慢,每则信息的相关联系点皆确认过,方回来复命。” 李慕点了点头,将信条揉在掌心,示意退下。 封珩还欲说些什么,被空明拦下。合门的一瞬,封珩见得李慕握紧成拳的手背,青筋根根现出。 而那掌心之中当还握着方才那张关于裴氏女的信条。 * 滴漏渐深,夕阳残照。 李慕谴退封珩后,又询问了空明,侍卫和医官到达的时辰。 “至多五日,便到了。”空明道,“殿下安心,此处有老衲和封首领,可保殿下万安。” “本王这不需要。”李慕抬了抬手,“待人数到位,让他们前往沙镇,乔装成当地百姓,围屋十丈内落脚。” 她要走,强留只能让她平添怒气, 但是,他总不放心让她再一个人独留在外。 “黑市有消息了吗?”李慕又问。 “正要回殿下的,王妃……”空明顿了顿,改口道,“贵人那日确实是去探裴家二郎的消息,贩子只给了一则,第二则裴二郎在云州落脚的消息已经贩给他人,当是敦煌古城中的长安权贵。殿下,眼下我们该怎么办?” 云州—— 裴朝清从潼关逃亡,府邸在洛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