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也不差。” 郑太傅顿了顿,“我们已查清,阴氏除了守边的三万兵甲,当还有私下囤累着两万人手。长女已握了这明面的三万人,按着阴素庭的性子,不会将希望全押一人身上,很有可能会将这两万留给小女儿。” “自然最好的局面,是殿下全纳了。但若只得其一,亦算不错。” 郑太傅不知太子身体,这般言说劝慰自是没什么错漏。 但李禹如今心思不在此处,只愈发不安,遂也未接这话,只道,“世家与我皇室联姻,自是各取所需。但我皇室,非孤一人。本来那人已出家避世,如今俨然还俗!” “殿下可是担心齐王亦与各地世家结亲,以聚兵甲?” “难道没有可能吗?”李禹眉眼冷下几分,“李慕显然有自己的人手,若他亦走了结亲这条路,聚了四方兵甲。如此收复长安,自是比孤更有胜算。” “何况……”李禹扫了眼郑太傅,后头的话没再多言。 郑太傅却心领神会,太子后头咽下的话语,是关于裴氏的。 按着李慕同裴氏的私交,若是他掌了大权,定会为裴氏翻案。如此,莫说长安皇城没有太子一席之地,这天地间都未能容下他。 郑太傅缓了缓,重新振作精神,“殿下多虑了,齐王断不会有结亲的念头。” “他……”郑太傅看着李禹脸色,话语更慢些,以防随时炸开的怒火,“齐王殿下满心皆是太子妃,当年贵妃娘娘设计假求他,要他……他不也只择了出家吗?” “留着一条命,多来是不舍太子妃,想多看她一眼。” 郑太傅见李禹不但没有恼怒,反而舒展了几分神色,遂继续道,“如此执念,加之眼下太子妃便在他身侧,他又如何会动与他人结亲的念头。” “无此念,世家择人累势,便只有您。” 李禹闻言,未再言语。郑太傅的一席话,虽也不是全对,但多少抚平了他心绪。 半晌,他将目光落在涵儿那处,开口道,“去张贴求医榜文,便说小郎君不思饮食,风寒不退,哭闹不止。” 郑太傅颔首,领命离去,正值侍卫来报,“阴家长女阴庄华求见殿下。” “她如何知晓孤在此处?”李禹呢喃,转眼便也换了温和神色,只兀自颔首,“当是其妹阴萧若告知。” “殿下,眼下小郎君在此,可要缓一缓再见她。”郑太傅提醒道,“到底是未出阁的姑娘,您未来十之八九的太子妃,若是早早见到这样一个孩子,怕是心中膈应。” “孤有此子天下知,当日大悲寺中太子妃身份暴露,涵儿亦是暴露,没有么好瞒的。”李禹示意侍卫去请,只笑道,“孤作慈父,乃爱子之道,生父职责,何来膈应。” 郑太傅闻言,亦颔首退下,去张贴榜文。 * 日升月落,已是十月初,距离涵儿被带走亦有二十余日。 裴朝露初时从暗子处听得,孩子日日在穆安街口吃糖葫芦,还反戴璎珞现出平安结的一面。心头稍安了些,明白他的意思,是在给自己报平安。 然而五日前开始,却再不见他身影,沙镇上更贴出榜文,言其病重反复。 她有一刻想过是李禹的计策,但还是心头发慌。见不到人,她总是浮想多思。 即便李禹接了她的信,不敢迁怒涵儿。但疾患病痛,原也不必他动手,是自然易患的,多少孩子金尊玉贵地养着,有时也抵不过一场风寒,一次高热。又何况,涵儿离开了她,心中不知有多惶恐。更遑论李禹从未带过他,侍婢奴才又能有几分精心地看顾! 裴朝露坐立不安,能凭着理智熬下这么长一段时间,实在已是极限。 而昨日晌午时分,她接了守城侍卫送来的信,不由撑起几分希望。那信竟是阴庄华派人以箭射之。 言其,今日将涵儿带出,让她前往穆安街接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