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认为。结亲之路,于家族有益处,于她个人却没有任何意义。 过往,她虽也知晓李慕心中另有所爱,但想着自己倾慕于他,自信能让他为裙下臣。退一万步讲,即便当真捂不热这块寒冰,她自喜欢她自个的,也没什么大不了。 然而,在某个时刻里,她惊觉自己也是不爱他的。 一桩婚姻,不说相爱,便是爱与被爱这二者,她都占不到其中之一,如此实在太可悲无趣了。 阴庄华想起方才李慕发红的眼眶,和裴朝露眼角余光的凝神处,亦觉欢喜而心酸,这样的两个人,她虽不知他们前尘到底几何,但却非常确定自己插在期间,分明是找罪受。 故而,为家族利益考虑,在大事未定之前,她尚且需留着结亲这个名头。然从自身而言,她并不愿同李慕整日朝夕相处。 为此,她亦留下后路,只道,“阴家三万兵甲,殿下方才说了,一万镇守嘉峪关。如此,还剩两万,其中一万随殿下大军东上,最后一万便用作此间保护家眷的卫兵。” 前线,关隘,后方,都存着她阴家兵甲。如此,这一战她留在哪出都不吃亏。 裴朝露不知她此间打算,带人离去时,同她眸光接过,眼中带着几分愧色。 阴庄华望着莲步远去的人,在神似的眉眼中,又想起那个银袍白衣的青年将军。 面上不由露出两分鲜有的笑意。 “抱歉!”李慕悄声道。 他的抱歉何来,阴庄华明白,自是因自己不得直接参与战役之故。 一声“抱歉”,她突然便想起方才裴朝露眼中的愧疚之色。心中感慨那女子心纯之时,不免觉得这二人心思未免太一致了些。 再观正座之上的太子李禹,当日沙镇那一支暗箭,瞭望原一场厮杀…… 如此杀心以恨之,她却还要回去他身边。而李慕,饮一盏她送来的汤,都能抽动心神,却甘愿放她离开! 阴庄华脑海中豁然想起一年多前,潼关处,震惊四海的裴氏叛乱。 百年从龙的将门世家,原也没有几人真正相信的。 难不成,皆是出自太子之手? 曾有暗子送回的一则消息说,裴家次子被太子亲兵所困,死战突围而逃。 裴家次子—— 阴庄华的心突然便疼了一下。 又小半时辰,将部分细节敲定,便散了会议。只约定,四日后兵聚嘉峪关,东上共讨逆贼。 李禹因失了中路指挥权,怒意压此时,已属极限。待会议毕,只言身子不适,便第一个离开回了内院。 李慕是当真内虚耗损过大,一时咳得厉害,只掩口忍下,抬手示意诸人先走。 “雨未停,我先送你回去吧。”李慕站在廊下,看了眼黑沉的夜空,忍不住又咳两声。 来时,阴庄华的车驾坏在了半路,如此才搭了李慕的马车同来。 “六弟,可要传孤的医官给你看看。如此霜寒露重,且莫染了风寒。”李禹去而又返回,身边竟还带着裴朝露,“阿昙,孤说得可对?六弟马上就要统帅大军,身子尤为金贵。” “既如此,六弟赶紧回去歇着吧,养好身子,国事为重。”裴朝露话是顺着李禹说得,却压根没看他一眼,只冲着阴庄华笑道,“有劳阴姑娘多费心照顾六弟。” 一阵风雨过堂,带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