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童哲本来有点烦躁,可是此时听到这个名字,虽然嘴上不留情,可是不知怎的心情缓和了些许。 是啊,因为我没达成目标啊。 你有什么目标,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把面试结果交上去了,想进公司,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当然跟你有关系。不过,你未必也太小瞧我了。电话那头顿了顿。有空么?我刚好在你楼下酒吧。 童哲心里是抗拒的。可是此刻不知为何很想找个人说说话,哪怕是吵个架也舒服点。在沙发上扭了十分钟,还是随便套了件外套下了楼。 此时的酒吧刚开始营业,只有寥寥数人,服务生已经开始收拾。 角落里,俞卿清紧盯着面前的macbook,抬头看见童哲过来,慢慢合上电脑。 什么事?童哲绕到俞卿清对面,拉出椅子一屁股坐下来,双手抱在胸前。 喝咖啡吗? 俞卿清端起一杯冒着热气的美式,朝着童哲晃了晃。 这大晚上的,喝什么咖啡? 咖啡可是好东西,可以让人时刻保持清醒。我这条命,差不多就靠咖啡养活的。 童哲不作声,只是招呼服务生过来,点了一杯红茶。 其实我刚才喊你过来,也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过来了,还真的让我有点意外。 闲着也是闲着。 其实你是不想看到我的吧? 为什么? 睹物思人啊。 切。童哲轻松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我过来只是顺便出来走走,白天烦心事太多,还不能晚上放松一下? 你太幸运了,你的烦心事我都有解药。 你太高估你自己了。跟你的简历上一样。 那至少我能知道你烦的是什么。 你说说看? 过去的人,未来的事。 别跟我在这儿故弄玄虚,算命么? 或者说人和财。 那你倒是说说解药是什么。 俞卿清微笑,不说话了。 好吧,我承认,白天是我的不对。我是不喜欢你。如果你要跟我谈条件,我估计我这儿也没什么你看得上的,无非就是我手头的那点权力。可是过了今天,这点权力也快没了,咱们哪,也就桥归桥,路归路。你走你的康庄道,我过我的奈何桥。 这么悲观?俞卿清笑出了声。你还真的一点都没变。果然别人说了,男生永远都是男生。 好像你挺了解我似的。 我觉得你没必要那么悲观。其实我也知道你不是那么的喜欢我,可是你喜不喜欢我真的不重要,因为你不喜欢我并不是因为我这个人,而是因为你自己的占有欲。 童哲撇撇嘴,坐直的身体慢慢弯了下来。 那么继续我白天没说完的话吧。不过你不要情绪激动。夏冉江的事我清楚。 童哲心里,这个名字盘旋了好久,此刻再次听到,又如一记重锤,心脏跳动陡然加速。 那是我去美国读研的时候。那应该是研究生第二年,有一次参加中美学术研讨,当时会上有同声传译。会议结束时,我发现同传箱里那个人长得十分像夏冉江。想到夏冉江之前似乎也做过类似的工作,我更加确定是他。可是当我从讲台上下来,准备去同传箱找他时,无奈会议室太大,等我穿越人群到了外侧,同传箱里已经没人了。 然后呢? 我找了主办方,可是主办方手里只有一个联系号码。我打了好几次,却无人接听。 世界上长得像的人那么多。再说了,几年前已经确认了,夏冉江去世了。童哲有点哽咽,像是喃喃自语。 如果他还活着,你准备怎么办? 俞卿清突然有些激动,声音高了一个度。 童哲愣住了,不知道如何回答那么多年,童哲一直按照夏冉江已经死了的前提活着的。 其实,当年我跟你一样,我也喜欢着他。 俞卿清手里的塑料勺不断搅拌着已经快到底的咖啡。 我记得有一次,我带他去陶艺店玩,看见他在做一个机器猫造型的存钱罐。老实说,那个存钱罐挺难做的,可是夏冉江却坚持要做。完了,我看到他在机器猫心脏那儿刻字。我看到了那颗心,也看到了几个字母。本以为那些字母是我名字的缩写,最后我等啊等,生日过了,圣诞过了,元旦过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