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卫生间里还氤氲着水汽,一个纸盒就放在泛黄的塑料马桶盖上,纸盒上面还迭放着一条新毛巾。 浅蓝色的长方形纸盒是哑光的纸质,盖子上印着烫金的祥云图案,清新素雅,和它所处的环境格格不入。 苏絮洗完澡,把潮湿的头发拧干用头绳扎起来之后,才打开了那个纸盒。 纸盒里是一条月白色的旗袍,圆襟上的两枚盘扣上镶嵌着两颗圆润的翡翠珠,裙身上是大片的百合花暗纹,又在裙角用银线勾勒出了一朵盛开的百合花。 susie,在希伯来语中,是百合花的意思。 苏絮的眼睛忽然有些酸涩,她眨了眨眼睛,小心的把旗袍换上。 旗袍稍有些宽松,裙摆刚到膝盖,苏絮把潮湿的头发拢了拢,才打开卫生间的门。 听到动静的傅予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见苏絮之后脚步一顿,随即露出了笑容,“还合身吗?因为不知道你的尺寸,我只能凭着印象定了。” “谢谢,很合身,但是……”,苏絮的手有些不安的绞在一起,“为什么要给我做旗袍?” 傅予没有急着回答,只是拉着苏絮的手让她坐在凳子上,自己则站在她身后,动作轻柔的解开发绳,用手指把乱成一团的头发慢慢梳开。 “没有为什么,只是觉得你穿旗袍会很好看。”,傅予又拿了一条干毛巾,把头发裹在里面搓揉,“我有个同学家里是做旗袍的,我……” 傅予的手划过苏絮的耳垂,那颗小小的硬物极具存在感的磕碰在他的指腹上,他顿了顿,“你能喜欢就再好不过了。”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打开了吹风机,让“呜呜呜”的风声淹没了所有没能说出口的思绪。 这次傅予把苏絮送到了酒店门口,说是送,其实是陪苏絮一起走回去,甚至在路过一家夜宵摊的时候,傅予还给苏絮打包了一份炒河粉作为迟到的晚饭。 诱人的香气从没有扎严实的口袋里钻出来,等回过神时,酒店的大门已经在马路的对面了。 “小絮。”,傅予忽然停住了脚步,“回去吧,我就在这里看着你。” 苏絮沉默了几秒,才转头朝傅予露出了一个微笑,“予哥,那我走了。” 傅予笑着点头,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少女穿过马路,在酒店门口驻足了片刻,还是转过身,朝他挥了挥手。 夜晚的灯光模糊了少女唇角的微笑,傅予也抬起手,朝她慢慢的挥了挥。 酒店大厅里依旧金光璀璨,电梯的显示屏上显示着“-1”,负一楼是健身房,规模不大,设施也不太齐全,苏絮只在第二天因为好奇去过一次。 苏絮按了上行键,站在电梯门口,有些出神的看着电梯门上倒映出的模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