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看看外面的美好,他们才更加有动力啊。就像他姐夫,那才叫真真有本事的人。 林青禾不知道弟弟的心思,之前卢向阳受伤她和她妈都是瞒着家里的。 “你姐夫出任务骨折了,在家修养呢。”林青禾边说话,边开始把麻袋往自行车上绑。 “啊,那严重不?”林青麦和姐夫关系不错,急着问了句。 “做了手术了,没啥大事。你们可别说漏嘴了,省得让你卢大伯和卢大娘担心。”林青禾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姐。姐我帮你。”林青苗帮着绑麻袋,绑倒是绑上去了,就是以青禾的力气,根本不可能再骑得动这辆自行车了。出来前她以为他大哥就是给带一麻袋东西,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 “姐,现在咋整啊?”青苗儿有些发愁。 林青麦倒是黑眼仁滴溜溜地转,他想起来虎子和他说他坐过省城的公交车。那京都不得更加有公交车啊。 “姐,咱坐公交车回去呗?你教我们怎么坐,我和二姐再每人拿点东西。”林青麦道。 林青禾刚想回答呢,就凑过来一个推着三轮车,穿着藏蓝色上衣的男同志过来招徕生意。这三轮车看的出来是拆了自行车自己改的,后面的车厢还挺大。林青禾顺口就问了价格。 “就拉您一家人,一趟六毛钱。用粮票的话,四两也行。”这男同志一口的京片子。 林青禾琢磨着还挺合适的,于是就应了。那男同志帮着卸了麻袋放到后面。 大部分的麻袋都卸了,林青禾留了之前林青麦的两个背包让林青苗背着。然后就招呼弟弟上三轮车,自己骑自行车带妹妹。 “同志你这……”那男筒子以为青禾想讲价格,面色有些为难。 “放心吧同志,还是按你说的价格。我们这太重了,怕你蹬不动。你是知青吧?”那男同志确实看着挺单薄的。 他愣了一会,才笑道,“谢谢你啊同志。你看出来啦?” 林青禾倒不是看出来的,而是猜出来的。像他这个年纪的本地人,一般要不就是工作了,要不就是下乡或者到兵团了。现在的工作都是铁饭碗,很难被辞退。那他既然在做这个,八成就是回城还没找着工作的知青。 林青禾笑了笑没继续说,她骑上自行车,示意男同志也一起出发。林青禾就和他并排骑着。 “我是家里唯一的儿子,原来和大姐小妹都在东北插队。年前我爸生了一场大病,现在都下不得床呢。我妈生我的时候伤了身子,身体也不好。这俩老人都没人照顾,我不回来能怎么办?可这回来也不是……户口、粮油关系都还在大队里。好在我插队那个大队支书是个好人啊,给开了介绍信。 我爸是饼干厂的七级工,要是我顶了只能从一级工开始。这一下要是少了三分之二的工资,咱家日子也不好过。再说咱堂堂男子汉的,怎么能抢我爸的工作。这不,我就自己装了辆三轮车,也算是条路。暂时就这样熬着吧。” 许是刚才林青禾的举动让这男同志哪里触动了,林青禾也没问,他就把自己的事一股脑说了出来。 “那你可得当心点,只怕有人会……”林青禾小声提醒了句。 那男同志一笑,“其实我们胡同里的邻居都对我这情况心知肚明着呢,但是大伙儿都心善,有时候碰上检查的还帮我打掩护。就是纠察队那大爷,我瞅着他备不住也是清楚的,但是他自己子女也在新疆兵团呢。可能是物伤其类了,他也没真的抓过我。 妹子,你不介意我这么叫吧?其实这世道无论再怎么混乱但都还是好人多呀。我们三姐弟被迫下乡了,但是碰上的支书和队长都是好人,社员们也是。我现在回来碰到的也是,他们都给钱给票,有时候还会强塞些三瓜两枣的给我。这也让我觉得没那么难熬,呵呵。” 林青禾唇角微扬,笑道,“挺好的。” 不管什么时候老天爷都不能饿死瞎家雀,像这男同志这样为了生活能拉下脸来的人,日后保准差不了。 林青禾心里也在感叹着:我们生活在这个时代,身不由己地被历史的洪流裹挟着前行。我们每个人都是历史的见证者,也迫不得已是历史的创造者,我们和这个时代休戚相关。 就像那句话说的,“历史的一粒微小尘埃,落在我们每个人头上都将是一座沉重的大山。”。 但是,也正如这位同志所说,无论是多么沉重混乱的年代,总会有许多熠熠生辉的美好和善良在黑暗中照亮我们前行的路。而也正是因为有了这些,才让我们的历史能够在时间长河中源远流传下来。 到了家门口,林青麦先叫了声妈。方秀珍就出来了,来不及和老儿子小闺女说话,她就和青禾一起帮着那男同志麻袋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