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不仅见过,如今他人就在我位于城南的一处别院里。” 陆湛:“……?!” 贺兰玦也在呆滞了一会儿后忍不住喃喃:“陆兄找了他义父这么久,结果人竟然就在我们身边?这、这也太巧了!” 从没想过事情会这样顺利的陆氏心情也不平静。 因为陆湛方才的话,她本已经做好了长时间寻人的准备,甚至想到了最坏的,比如陆湛的义父已经不在人世之类的结果,却不想一眨眼,突然就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她回神笑了起来,语气也变得轻松:“许是老天爷不忍我们一家人继续骨肉分离,这才特地将他义父送到了我身边来。不过眼下天色已晚,也快到宵禁时间了,明早吧,明早一起床,我就带你去见他。” 最后那句话,自然是对陆湛说的。 陆湛的心情也从未像今日这般一波三折过。他回神看着陆氏,心里忽然也有种冥冥之中自有天意的感觉。也是这一刻,他才终于对自己有可能是镇北王之子这件事有了点真实的感觉。 再一想眼前雍容华贵的妇人极有可能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姐姐,陆湛面上不显,心里却陡然不自在了起来。他没有跟女性长辈相处的经验——虽然陆氏从辈分上来说与他是同辈,但年龄上比他大了将近二十岁,他很难不把她当长辈看待。 他顿时就有些不知该怎么跟她相处了,这会儿只能默然点头,语气越发客气地转移话题问道:“不知我义父情况如何,夫人……可知道他为什么一直不回家?” “有人在追杀他,他应该是怕连累你们兄妹,才不敢回去见你们。”陆氏显然知道什么又心有顾忌,她压着声音,没有多说,只眸子微深地看着陆湛,意有所指道,“具体的,明日让他自己跟你说吧。” 陆湛听见这答案并没有太意外,找了他义父这么多年却一直没有消息,他多少也猜到了义父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不得不刻意躲着自己。闻言他沉默了一下,点头,而后又问了句:“义父如今身体可好?” 这个问题可以先回答,陆氏点头道:“我是三个月前意外捡到他的,那时他受了重伤,昏迷不醒,我便就近将他带去了那处别院。如今他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是……” 见她说到这,突然顿住不说了,一旁自觉经过今晚后,就没什么事能再震惊道自己了的贺兰玦忍不住接话:“只是什么?” 只是他怕连累她,总想着逃走,于是她不得不将他锁在了房间里,不许他出门。陆氏想到这暗咳一声,咽下了险些顺口说出的话:“没什么,总之他目前状况挺好的,你不必担心。” 陆湛这才心下一松,默然点头。 *** 这天晚上陆湛一夜未眠,对他的身世一所无知的桑瑶倒是睡得很不错。 “小姐你醒了?我来伺候你洗漱!” 一睁眼就看见了林秀秀包着纱布的脑袋,桑瑶残留的睡意一散,柳眉蹙了起来:“伤得重不重?过来我瞧瞧。” 她已经听银珠说了林秀秀受伤的经过,所以没问她是怎么伤的。 “不重不重,就是破了点皮,我脑袋结实着呢,摔不坏的!”林秀秀听话地凑过脑袋憨笑。 桑瑶见她确实精神不错,脸色也没有很差,才放下心来:“让银珠伺候吧,你回屋歇几日再来。” 林秀秀一愣,忙说:“可是小姐,我真的已经没事了!” 桑瑶挑起眼尾斜她:“不听话?” 林秀秀怂了:“……听。” “那就快去。” 桑瑶正说着,银珠进来了,闻言也是推推林秀秀:“别惹姑娘生气,快去吧,若是忙不过来我再叫你。” 林秀秀这才听话地走了。 桑瑶伤了腿,短时间内不能下地,银珠端来装着温水的铜盆和一干洗漱用品放在床边的案几上,小心地扶起桑瑶半靠在床上:“陆公子先前来看过姑娘,见姑娘还在睡觉,便让我跟姑娘说,他有事要出门一趟,晚些时候再来陪姑娘说话。” 正看着门口的方向想陆湛怎么还不来的桑瑶一愣,顿觉失望:“他有说他去办什么事了吗?” 银珠点头:“说是与他义父有关的事,具体的要等他回来再与你细说。” 听这意思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