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这张脸,更是因为沈长宁死了,沈家必须再送一个女儿进宫以稳帝心。 沈至欢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隔了一会才道:“礼不可废。” “陛下九五至尊,能进宫是…臣女的福气,殿下日后,还是慎言吧。” 周誉轻声笑了下,笑意却不达眼底。 方才在百花园里的沈至欢同现在的沈至欢可一点也不一样,那会她可是敢瞪着自己反驳他,如今倒是想起他是将来握她命脉的人了,乖巧下来处处都是顺从的敷衍。 “既然是福气,方才为什么要躲?” 沈至欢对上周誉的目光。她属实不懂周誉到底在想什么,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想同他就这件事情多说什么,他却偏要继续问下去。 “可臣女也说过被发现也没什么,不是殿下要带臣女来的吗?” 周誉仔细观察着她的神色。 大体还是温顺的,但她眼底隐有些不耐烦,唇角微微绷紧,语调下沉,瞧着比方才凶了不少。 周誉这才满意,他向沈至欢伸出手。 沈至欢下意识的往后倾了下身体,身体有些僵硬,警惕的看着周誉。 周誉的脸实在太有迷惑性了,他这般看着一个人时候会让人不会让人觉得冒犯,只会不自觉的就对他产生好感。 但沈至欢却不一样,她微微睁大眼睛,语调紧张起来:“你做什么?” 周誉却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他的目光从面前人因为身体后倾,一直撑着榻而裸露出来的,塌陷的锁骨轻轻扫过,手指轻巧的从沈至欢手中拿会那个茶杯,指尖扫过她的手指,一触即分。 他同沈至欢拉开距离,压迫感陡然消失。 面前的人脸上仍挂着清浅的笑,气质清列又温和,他道:“只是想给至欢添些茶而已,至欢在紧张什么?” 沈至欢暗暗松了口气,却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待了。 “我知道你在顾忌什么,但日后不管如何,都有我在。” 她不知周誉如今同她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三番两次的这般。她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道:“那殿下想做什么呢。” “难道殿下觉得,您能阻止他吗?让他对我失去兴趣有一万种方法,可殿下怎么能保证,这些法子里有一种可以让我们都全身而退无人伤亡呢?” “您父皇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当比我更清楚吧?” 周誉显然对终于说了实话的沈至欢很满意,他低声道:“有办法的。” 沈至欢抬眼望他,问:“什么办法?” 周誉将茶盏搁在桌面上,里面的水晃了出来溅在了他的手上,他看沈至欢的目光有些晦暗,叫人摸不清情绪。 他再次伸手,勾起沈至欢颊边散落的发。这个动作实在过于亲昵。紧接着,周誉的手又碰到了她的脸,轻轻摩挲。沈至欢却只觉浑身僵硬,她不知周誉这是什么意思,才刚要推开他,却听他在自己耳边道: “他啊,活不了多久……” 仿佛平地一声雷,沈至欢蓦的睁大眼睛,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起来。 她侧眸看过去:“你说什么?” “皇上驾到——” 一声尖利的声音打破两人间紧绷的气氛。沈至欢站起身来,还没出声,周誉拉住她的手腕,快步将她带到了暖阁边的一间藏书室中。 她原本和周誉就在西苑,皇帝从正门进来朝这边走,周誉根本不可能再带她出去寻别的可以藏身的地方,这里说是藏书室,其实同她和周誉方才待的那件房子也就隔了一间暖阁而已,只靠一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