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转过了身,同封延道:“走吧。” 陆夜又闭上了嘴,站在了门口没有跟进去。 房门被吱呀一声关上,陆夜站在外面,在燥热的夏季里,却觉得有一种无声的,象征着未知的恐惧开始包裹他。 陆夜常年习武,听力相对于一般人要好一些,他听见那两人的脚步声一直在往里,他们似乎走到了这间房的最里面,直到他再也听不清楚里面的人在说什么,又在做什么。 他站在门口,看着偶尔往来的人,他面色如常,可头脑却开始纷乱起来。 其实他对沈至欢而言,原本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罢。 他一开始就以一种十分卑贱的姿态接近她,靠最容易留住人也最容易让人厌烦的皮相去吸引她,在她眼里,他除了随时可以被厌烦的长相似乎根本就没有其他值得喜欢的地方。 所以她从来不把他放在眼里,所以认定自己不会喜欢他,而且这个上京城,有无数值得她喜欢的人,那些人出身权贵,身世清白,知天文又知地理,他们光鲜富贵,是谦谦君子。 而他却什么都没有。 他只会不停的杀人,他有着阴暗的过往,背负着无比沉重的仇恨,他同这个充满欢声笑语的,阳光灿烂的人间格格不入。 他的确不配。 他想要那么多,却不低头审视一下自己配不配。 沁兰偷偷抬眼看了一下一旁的陆夜,她从一开始就察觉陆夜的不对劲了,想到这段时间陆夜同小姐的关系,沁兰在心里纠结了半天,还是开口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陆夜那双沉如黑夜的眸子微动了下,像是从思绪里回神,他看向沁兰,问:“是谁?” 沁兰斟酌了一下措辞,简单的将当初的事情说了一遍,特地强调了泼天权势下的无奈。 陆夜早知狗皇帝觊觎沈至欢,就算没有上次那场紧急策划的刺杀,甚至就算不为沈至欢,他也不会让这个狗皇帝活多久。但这件事情的重点并不在于狗皇帝。 他敏锐的从中抓到了他认为的重点:“为他求情了很久吗?” 沁兰顿了顿,道:“…小姐只是同老爷说了几句,是老爷去圣上面前求的情。但是圣上他似乎铁了心的如此,怎么求情都没用。” 陆夜问:“还有吗?” 沁兰道:“已经说完了。” 陆夜却抓着这点不放:“一个不相干的人,她凭什么要冒险为他求情。” 沁兰突然有点后悔把这些说出来了,她不懂陆夜是怎么想的,有些不解道:“多少也是因为小姐才落得这般地步,小姐这样做也是情理之中。” 陆夜又问:“她还做了什么,她很难过吗?” 沁兰默了默,道:“……小姐是很难过,可也在情理之中吧?” 陆夜的脸色又沉了下来,“她为什么要替他难过?跟她有什么关系吗?” 沁兰:“……” 陆夜抿了抿唇,又有些认真的问:“她为他难过到了什么地步?她哭了吗?” 其实沈lulu桜ん坊至欢并不怎么掉眼泪,但是封延出事时候,沈至欢的确消沉了很久,她总是会一个人发呆,听说尚书大人跪了很久都不能使皇帝收回成命的时候,她的确红了眼睛。 而沁兰的沉默,却间接的给了陆夜肯定的答案。 他不再问为什么,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 他动了动拇指,有些疯狂的想着,就算他不配又能怎么样呢? 如果他悄悄的把她喜欢的人都杀掉,那也没关系吧?如果那些人都不见了,那她就只有他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