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指甲像是故意的一样,划过了李艳芬的侧脸,露出几道血痕来。 “怎么不敢。日后你最好管好自己的嘴和眼睛,否则别说是姓李那个无知蠢妇,就连你我也一块打。” 李艳芬瞪大眼睛,尖叫着想要还手,沈至欢却抓住她的手腕,冷声将自己压抑了许久的话说了出来,道:“李艳芬,你知道你为什么能在候府待这么年吗?” “你别跟我说这些……” 沈至欢打断她,吐出的一字一句仿佛都如同刀刃一般:“因为你救了我父亲。所以纵然你愚蠢又虚伪,自私又恶毒,说话做事都令人作呕,甚至父亲也从未正眼看过你,我们兄妹四个也从来没有欺辱过你,从未在父亲面前说过你一丝一毫的不好。” “但是你若是拿这种容忍当做你无法无天的资本,那么不用我兄长回来,信不信连我都可以让你就此消失。” 沈至欢说完,周边一片寂静,她松开李艳芬的手,力气并不小,李艳芬一下没站稳,差点摔在了地上。 骂了李艳芬一通之后,沈至欢仍旧不觉得自己心里有多舒畅。她的呼吸有些快,不自觉的又想起陆夜来——他怎么敢对封延下手,哪怕他来问问她也好。 不想还好,一想就觉得陆夜这人简直坏透了。 他胆敢抱着那样的心思,仅仅如此也就算了,他似乎一点也不顾忌她的想法,难道日后这人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吗? 今日有封延,那明日会不会还有无辜的人。亏她这些日子还那么信任他,如今来看,这人是一点都没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她气着气着,又开始觉得有些许的委屈起来,眼眶不自觉泛了红,可是她可不知道自己委屈什么,兴许是陆夜实在太叫人失望了。 她一生气脚步就有些快,然而她一进门,却见陆夜站在回廊下看着她,身后是她的房间。 他站在那里显得有些孤独,看见她进来小心翼翼的想要上前,但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 日光已经并不那么强烈了,陆夜看她的目光有些无措,像一只惶恐害怕的狗,高大的身躯透着一点可怜。 “小姐……”他低声对她说。 沈至欢脚步顿了顿,将思绪收敛,面无表情的走上前去,站在他面前,道:“让开。” 陆夜伸手拉住了沈至欢的衣袖,“对不起。” “松手。” 陆夜不松,他又低声道:“对不起。” 沈至欢轻呼出一口气来,同身后的沁兰道:“你先下去吧。” 沁兰低头福了福身子,道:“是。” 沈至欢推开房门,陆夜也跟着走了进来。他心中虽忐忑,但看见沈至欢还肯让他进房门又不由自主的开心起来。 沈至欢将衣袖从陆夜手里拿出来,对上了陆夜略带乞求的目光。 “小姐……” 沈至欢现在并不想跟他说话,她甚至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她移开目光,坐在了椅子上。 陆夜低下头,像个认错的小孩:“我今天不该去找那个人,我不该伤害他的。” “我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沈至欢听完却并无反应,道:“然后呢?” 陆夜顿了顿,又继续道:“我不该去干涉你的事情。” “只有这些吗?” 沈至欢这样问陆夜心里便越发的害怕,因为他并不确定沈至欢有没有听见他当时说的话,如果她听见了……那他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可如果她没听见,又为何还要这样问呢。 要是他不主动说出来,沈至欢会不会真的就因此不要他了。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