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进庄子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沈至欢的错觉,同她问好的人明显多了一些,就连平常让她觉得如芒在背的偶尔瞟过来的审视目光也少了一些。 落云也察觉到了这些,他前头看了眼仍旧带着帷帽的女人,没有出声。 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沈至欢才明白过来,可能是陆夜说什么了。 可是这样的改变,并没有让她开心起来。 * 陆夜晚上跟沈至欢说他下午就会回来,可眼看着太阳都要落山了,陆夜还是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沈至欢一下午都坐在房间里,用过午膳之后,丫鬟端过来她常常喝的汤药,这汤药沈至欢接连喝了有七八天了,虽然苦,但也稍微适应了些。 陆夜不在,她仰头一口喝完,然后皱着眉让丫鬟端了下去。 天色晚了,沈至欢站在门口站了一会,今天上午从外面回来之后,她就一直闷在房间里,还是想要出去走走。 但是这会她没有选择去人来人往的前苑,而是只选择去房子屋后的那一块青石板小路上走走。 她没让丫鬟跟着,这个丫鬟跟她并不亲近,寻常也不会主动跟她说说闲话,就好像只是一个照顾她生活的木偶一样。 石板路有些潮湿,沈至欢走过的时候,裙裾会擦过一旁的枯草,墙角有一株红梅孤零零的开着。 沈至欢一边走一边想着最近这些让她觉得心情郁燥的事。 她跟陆夜的生活相比从前也没有什么变化,等陆夜回来,吃饭,一起说说话,然后带着沈摆摆出去散步,然后回来上床,跟他燕好,睡觉。 有时候醒过来陆夜会在她身边,有时候不在。 他在的时候对她会很贴心,不在的时候也会跟她提议这个或者那个让她解闷,但她其实都不太感兴趣。 她不想出门,也不想看见别人。 虽然今天她回来,这些人对她明显热情了很多,可沈至欢还是不喜欢。 她走着走着,不自觉就从后院走到了垂花门,在往前两步就是议事厅了,那儿来往的人多,沈至欢连忙顿住脚步,想要回去。 可当她正要转身的时候,听见了不远处有人在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依我看,她不可能待的长久的,管的了咱的嘴管得了咱的心吗?” 这种明显带着鄙夷的议论,沈至欢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还没听清楚说的是谁,那种羞辱感就朝她汹涌而至,一种热从脸颊升起,好像血液都开始逆流。 沈至欢知道,如果不想给自己添堵,她现在必须得立马转身离开,或者强硬一点,直接的走过去,他们准不会当着她的面在说什么。 可是沈至欢觉得自己的脚步就像是被钉在原地一样,就这么站在原地听了下去。 “长的确是好,可以色待人又能到几时,主上今日被她迷惑,明天呢,后年呢,又会如何?”是个女声,语调有点随意。 另一人道:“可是主上今日处决的那两人,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那又如何,你说长成她那样,想去迷惑谁不就是勾勾手吗,主上年轻气盛,她给主上吹吹枕边风,杀两个人又算得了什么。” 女人又笑道:“不过话说回来,我听说主上生性薄情,看上她兴许只是暖床好用。” “唉,嘉月小姐性格直爽坦率,骑马射箭一样不落,生的又美,父亲还是苏统领,陪了主上那么些年,结果出了这么一个截胡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