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稳重的云初更加令众人敬佩。 那边云初熬好了药,走过去将药放在茶花身旁。 宋刚见云初过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云初却没有看他,放下药碗就离开了。 宋刚只好端起药碗,扶茶花起来,给茶花喂药。 茶花虽然病得沉重,求生欲却很强,迷迷糊糊地把药汁喝得一滴不剩。 朱长顺等人则趁这个时间,在山脚下转来转去,寻找着可以上山的小路。 可是这里紧挨着官道,若是无事,谁会放着平坦的官道不走,去走既崎岖又绕远的山路呢?因此他们绕了好几圈,却都没有发现可以行走的山路。 男人们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会儿,决定由一些青壮男子拿着柴刀在前面开路,老人妇幼则走在中间,后面再安排几个男子垫后。 他们一行人多,这里临近人来人往的官道,想来附近的山上也不容易会有虎狼等野兽出没,所以安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云初又给朱家村的人也做了防蛇虫的药包,宋王氏拉着朱王氏等人教他们如何绑住裤腿袖口,大家赶紧纷纷照做。 等到临近晌午的时候,宋大庄终于编好了拖筐,这时朱长顺也带着男人们从一片缓坡砍出一段山路了。 于是大家背上粮食行李,牵着驴子马匹,带上孩子,葛文清父子俩拖着葛老太太,长长的一行人开始往山上走。 等大家都走出一段距离,宋刚把茶花抱进拖筐里,拖着筐上了山。 拖筐被拖在坎坷不平的路上,时不时碰到石头树根等颠簸几下,如此走了一会儿,茶花昏沉沉地睁开了眼睛。 她的头顶是透过树枝树叶洒下来的斑驳阳光,那树叶还在不停地往后退,她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是宋刚正在拖着自己走。 此刻药效发挥了作用,茶花的精神略好了一些,便轻声唤道:“四表哥……” 宋刚回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往前走。 “茶花,你醒了?” 山路崎岖,他又拖着一个沉重的拖筐,想走快也不可能,他只能尽量加快速度,免得被前面的家人落下。 茶花方才一直迷糊着,可也断断续续听到过宋刚和宋王氏的争吵,现在依稀想起来,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四表哥,你对我真好……” 宋刚隔着蒙脸的帕子,声音闷闷地说道:“啥好不好的,你好好养病,别寻思那些没用的。” 他这样说,茶花越发呜呜地哭了起来。 “四表哥,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过……我这条命,从此就是你的了……你让我做啥都行,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她生着病,声音越发柔弱可怜,宋刚听得心头发紧,抬起手使劲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 “你说这些话干啥?我就是看你可怜,谁要你报答了?”他生怕茶花还要说出什么话来,忙说道,“你赶紧睡会儿吧,别再说话了,好好养着身体,你放心,我不会不管你的。” 茶花哽咽着说道:“嗯,我都听四表哥的……”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宋刚走了一会儿,不放心茶花,便又回头看看。 这一看倒把他吓了一跳,茶花虽然好好地躺在拖筐李,可他们身后的山下,却又有人零零散散地跟了上来。 那些在官道上的人等了许久,拒马却丝毫没有让开的迹象,见朱家宋家这么多人不见了,便都试探着跟了过来。 只是他们不像宋家朱家这些人聚在一起,大多数都是一家几口或者一群十几个人,又饿了许久,爬山的速度比拖着人走的宋刚还慢。 宋刚不敢再耽搁,紧了紧手上的绳子,闷着头继续往上爬。 进了山倒是比外面有一个好处,就是山里树木多,比较阴凉,不像在官道上一路烈日暴晒的,赶起路来都快中暑了。 有男人们在前面开路,中间的妇人孩子们走起路来就方便了许多,只是一路爬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