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又一想,对方是侯爷,自己可是伯府的,便又道,你可知道我是谁?我爹乃是忠远伯! 那人却对他这话充耳不闻,只看着徐瑨,只是口气虽然恭敬,脸上却没什么惧怕神色。 任彦在一旁冷眼看着,不把国公府的放眼里的,这京中只有一个武安侯了。听说武安侯的小侯爷尤其喜爱娈童美伎,这白脸秀才生的不错,怕是被人瞧上了。 这种事情本不应该置之不理的,但武安侯与成国公政见不同,素来不和。皇上又格外纵容小侯爷,连他强抢民女的事情都只是罚俸了事,现在这事,怕是徐瑨想管也管不了。 更何况东池会上的秀才多是俊杰之才,倘若这小侯爷闹出了丑事,正好让监察御史参他一本。倒也算是帮了成国公府一忙。 他心念一转,便抢在徐瑨前面先斥道:既然有事,还不快走! 祁垣虽然没指望这俩人帮忙,但听到这话,还是心里一冷,抬眼看了那俩人一眼。 祁坤又急又怒,口里嗬嗬作声吓唬那几人,大声嚷道:我二弟是顺天府的秀才!你们好大的胆子! 那几个家仆哄然大笑:秀才怎么了,便是举人,我们侯爷想玩玩也就是一句话! 说完就要吆喝着动手。 徐瑨却突然道:慢着! 几人愣住,扭头看过去。 徐瑨迈前一步,皱眉道:祁公子是阮鸿的贵客,那边正等着他开席。你们不能带走他。 那恶仆一愣,却不相信:阮公子的贵客,我们侯爷怎么不知道? 阮阁老入内阁多年,深受皇帝宠信,最近传言他将升任内阁首辅。所以这些人对阮鸿更忌惮些。毕竟那位也是跋扈惯了的。 徐瑨神色温和,口气却有些不悦:怎么,这意思是要让阮鸿过来,跟你们几个解释解释? 那几人连称不敢,却神色犹豫,不想放人。 徐瑨微一迟疑,却是越过几人,径直拉住了祁垣的胳膊,对祁垣道:祁公子,你现在去换身衣服,阮鸿今天带了雪花酒,已经问起你两次了。 祁垣如遇救星,连忙反手拽住他的衣袖,顺着说道:我今日贪睡了一些,所以来晚了。 那几人狐疑地看向他俩,但也不敢扑上去抢人,忿忿地看了会儿,只得转身报信去了。 俩人都有些紧张,一直等那几人走远,祁垣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转身朝徐瑨拜谢。 徐瑨抽回手,看他一眼:我也没帮你什么,不过是借了阮鸿的面子。说完一顿,又疑惑地问他,你怎么会惹上武安侯? 祁垣心想原来那个是武安侯,他心里暗暗记下名字,再一想船上那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 任彦在一旁诧异地看了半天,早就忍不住了,插话进来问:子敬,这位是 徐瑨迟疑,看了祁垣一眼。 祁垣忙道:在下祁垣。说完见任彦挑眉,想起这些秀才都爱文绉绉地称呼个字,便又补充,尚未取字。 任彦点点头:我知道你,顺天府的少年神童。 祁垣心虚,不好说什么。那任彦似乎也不拿他当回事,只转头对徐瑨道:子敬,我们该回去了。 徐瑨点头,转身后却一顿,又犹豫着回头,对祁垣道:游骥在聚贤楼的东殿里,他那有换洗的衣物,小冠也有两样,你若不嫌弃,一会儿换上再来聚贤楼赴宴吧。 祁垣这会儿头发散着,衣衫也被树枝勾划地破破烂烂的,的确不像样子。祁坤比他好些,但也需要重新束下头发,洗洗脸了。 俩人又道谢了一遍。 任彦已有些不耐烦,扯着徐瑨快走。 祁垣和祁坤心下了然,他俩才一番狂奔,这会儿都十分狼狈,那人厌恶他们,他俩便只远远地跟着,免得讨人嫌。 好在聚贤楼已经离着很近了。祁垣按徐瑨提示的,从东侧的一处角亭拐进去,果然在东殿的茶室内找到了游骥。 茶室内还有其他几家的家仆在休息玩耍。游骥被祁垣蓬头散发的样子吓了一跳,急急忙忙把他带去一旁的净室,这才问清楚了始末。 祁垣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缓了一会儿才把事情讲清楚。 他虽不明白那小侯爷为什么抓自己,但想也知道不是好事,因此刚刚一直存着拼命的念头。左右现在这命也不是他自己的,死便死了,总不能被人捉去欺辱。 刚刚在气头上,胆气横生,还不觉得怎么。这会儿突然见到游骥,心里像见到亲人般踏实下来,才又觉出无尽的委屈,往榻上一坐,不言不语地就开始啪嗒啪嗒掉金豆子。 游骥顿时慌了手脚。他虽然嘴上喊着祁兄,但心里总觉祁垣比自己还小孩些,需要人照顾。这会儿看他委屈成这样,忙一边给他擦泪一边痛骂那武安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