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仪却没好气道:放你回去?你想的美!这事儿你也脱不了干系。 祁垣一听急了眼:你们抓错了人,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让你们抓错的! 然而凭他怎么解释,罗仪都只冷笑,等又拨了一批人马出去,才转身道:跟你没关系?那你为何会坐着驸马的车架,用着驸马让人开出的路引?再者那船是去往镇江的,你顺天府的秀才,跑镇江去做什么? 徐瑨也对这些心中存疑,一块看向祁垣。 祁垣愣了下,却是心虚,只含糊道:我不过是坐错了车,那车夫是个哑巴,又没说不能坐。我哪儿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一派胡言!罗仪道,我看你是跟人商定好了要调虎离山,声东击西。来人!先把他押下去! 祁垣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对自己用刑。 先前的两个侍卫又过来,二话不说提着祁垣去了柴房,把人推进去,咔嚓一下落了锁。 祁垣被摔了个狗啃泥,自己恨恨地爬起来,心里又气又恼,先是懊恼早上不应该坐那车,可是那车怎么就正好停在了驸马胡同口?再说了,那车夫不知道要去接谁吗?怎么拉着自己就走了?自己找的那辆驴车呢?是没去还是已经走了? 他满腹疑惑,再一想,不管怎样,那驸马多半是坐着自己驴车逃跑了,现在别说那罗指挥,就连自己都觉得也太巧了些。 而且驸马出逃,算是皇家阴私之事,今天那些官差办事都悄无声息的,如今自己知道了,会不会被灭口? 他以前听的戏文里,涉及皇家脸面的都没好事,狗官们不知道冤死了多少人,又被人做鬼去索命。祁垣才不想做鬼,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外面又不断的有人走动,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让人心烦意乱。 祁垣找了个柴堆倚着,只得干等。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过去。外面巡夜的更夫敲到三更的时候,柴房门突然响动,又进来了两个侍卫,把他从柴房提出来,带去了东边的屋子。 东屋里放着热水和澡豆,旁边那间是打通的,桌上还摆了清粥小菜。 祁垣不知道这算怎么回事,叫住那侍卫要说话,侍卫头也不回地走了。想要出去看看,房门外却又守了两个人,见他推门就把他拦住。 院里还站了十来个官差。北屋和西屋也都门窗紧闭,天上没有月亮,院子里也没什么灯火,黑漆漆一片,阴森森地吓人。 他心里害怕,退回到屋子里,澡也不敢洗,饭也不敢吃,在床边上挨着坐了,眼巴巴地瞅着门口。 徐瑨此时正在北屋。 罗指挥奉命捉拿驸马,一路小心谨慎,不料抓了个假的。此时线索已断,假驸马又有功名在身,不可贸然用刑,这便让他十分恼火,气得在屋里走来走去:明天一早,老子便叫人去请提学官,先革了他的功名,到时候给他好好夹上几个大棍,无有不招的。 徐瑨闻言却只摇头:罗兄这样未免武断了。 罗仪道:这还武断?你看他贼眉鼠眼,吞吞吐吐那样,必定是心中有事!这种人赖皮的很,不给他几棍哪能招认? 徐瑨一愣,哑然失笑。 祁垣长得目秀眉清,自然和贼眉鼠眼扯不上干系,但他刚才表现的确是隐瞒了些什么。罗仪出身行伍,以前跟着二公子徐瓔带兵打仗的,当年崖川派兵,他们兄弟几个却被留下,个个当着蚂蚁大小的武官,很不得志。 罗仪还是因为仪姿甚美,进了这六品衙门当个小指挥。但也只是管管京中治安,稍微涉及权贵的事情,他们都要往后靠,给都察院当狗腿子。 但他只是姿容秀气,脾气却火爆的很。 徐瑨只得笑着劝他:罗兄分析的有理,只是那祁垣隐瞒的事情未必跟驸马有关。你现在二话不说对他用刑,就不怕他胆子小,胡乱认罪,随便招些什么? 罗仪一愣:怎么会?男子汉大丈夫 徐瑨好笑地看着他。 罗仪又犹豫下来。那小白脸的确不是很扛打的样子。他也担心屈打成招,可是再一想,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跟驸马毫无关系的。 徐瑨道:不如这样,我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今晚先去问问,或许能问出始末缘由。至于提学官一事他略一沉吟,拱手道,这秀才功名毕竟是别人寒窗苦读才得来的,事情没问明白之前,罗兄还请三思而行。 罗仪犹豫了一会儿,只得点头。 还是你想的周全。他叹了口气,不觉又笑,那祁秀才若真无辜,可要好好谢谢你才对,要不然落我手里,少不了要吃些苦头。 徐瑨失笑,又是一揖,这才转身回到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