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瑨。 这人一本正经,撒不得娇,耍不得赖,他那点本事可真是无处施展。 这心里正犯愁,就听肚子咕咕闹事。 徐瑨循声地看过来,祁垣觉有些尴尬,又不知道怎么面对他,气哼哼地拍着自己的肚子,教训道:你怎得如此不识好歹?小爷我在给贵人赔罪,贵人还没吱声呢,你哪来这许多废话要说! 徐瑨:他被祁垣这番操作惊呆了,竟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祁垣的肚子哪能听懂人话,他这边自言自语,那肚子又咕噜噜响一串。 祁垣拿眼角偷瞥了下徐瑨,见这人表情似乎有所缓和,又继续道:不就是昨天起没吃东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古人说了,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要饿其体肤。古人又说,饿死事小失节事大。古人还说,伯夷饿于首阳,祁垣饿于通州 徐瑨听他越讲越不像话,到后面连伯夷饿死在首阳山的事都拿来说了,这才赶紧阻止道,祁公子! 祁垣转头看他,目光才一对视上,又赶紧瞥开了,冲着一旁空地问:徐公子有何指教? 徐瑨不傻,看他这样就知道这是记仇了,自己刚刚嫌他斜眼瞅人,他便故意这番姿态。 徐瑨既无奈又觉好笑,心道这人也太小性儿了些,只得赔礼:祁公子想看什么,随便看便是了,刚刚是徐某失礼,万望祁公子莫怪。 祁垣转回头,果真见他拱手作揖,认真赔罪,比自己刚刚要真诚多了。虽然有所准备,这会儿也忍不住啧啧称奇,心想这人的脾气也太好了些。 徐瑨这样给脸,他自然要赶紧扒着台阶往下。 哪里哪里,祁垣起身还了一礼:昨天是我胡言乱语了才对。 徐瑨一听这个就有些脸红,但还是认真道:穿心盒之事不怪祁公子误会,是我之前没说清楚,也不了解这个还是他说到这轻轻顿了下,有些难为情,是男女定情之物。 祁垣点头附和:自然自然,徐公子是送给我的,当然不清楚了。 徐瑨:虽然听着不错,但总觉得怪怪的。 祁垣也觉得自己这话接的有些别扭了,又赶紧道:主要是徐公子一表人才,风光霁月,祁某听多了郎才女貌的话本,就想当然让你当姐夫了。虽然徐公子不可能给我当姐夫啊不是,徐公子只要愿意,给谁当姐夫都是极好的,我是说哎,我在说些什么 祁垣本来要缓解尴尬,结果自己也绕晕了。 徐瑨简直哭笑不得,看他在那发懵,心想府中先生曾夸过祁垣,说这人身处艰苦之境,仍能宽心自养,心存高志,乃是奇人。 他当时年幼,不以为然,如今一打交道,才发现自己才半日就被练的心宽皮厚了。 祁公子,莫再谈姐夫之事了。徐瑨无奈地叹了口气,赶紧拿起公筷为祁垣布菜,好堵住他的嘴。 祁垣识趣地乖乖闭嘴吃饭。这一餐好歹没再出岔子。 下午徐瑨出门办事。游骥跟着出去,半下午自己又回来了,却是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个小铜炉,还有一套新的茶壶茶具,俨然一副要多住几天的样子。 祁垣正琢磨着怎么逃跑,见这样心都凉了。那两个军卒看他看的挺严,刚刚他试了几次借口要出去,都被人堵了回来。 现在他这身子跑也跑不快,打又打不过,想来只能智取。祁垣本来打算着等徐瑨走了,他再想个法子给那俩人周旋的,没想到这人还住上了! 祁垣只得想办法,看能不能劝着徐瑨放自己走。 他把游骥叫道一边了解情况,如果能证明自己和驸马完全没关系,应该能说得通吧? 谁知道游骥道:说起来,驸马跟你还真有点关系。 祁垣被吓了一跳:怎么会?我都不知道驸马胡同里住着个驸马!哪能跟他有关系! 游骥左右瞧瞧,压低声道:祁兄大概不知道,丁酉年道试,你得了个第一,驸马得了个第二。据说当时公主在那边,见这驸马做的一首好文章,又年纪轻轻,一表人才,立马就看上了。他说完顿顿,揶揄道,多亏祁兄当时年幼,要不然凶多吉少啊。 祁垣:这什么倒霉的缘分。 后来呢?祁垣好奇,问道,当时看上了,这当驸马都当了六年了,怎么还跑呢? 那时候公主看上了,皇上没答应啊。游骥嘿嘿笑道,皇上说,只是秀才怎么可以尚主?起码要等他过了乡试,有个举人身份吧,到时候也好给他授官,正经谋个差事。结果驸马一听,吓坏了,这六年愣是拖着,不考了。公主等来等去,等不及了,前几天花朝节的时候,愣是哭着让皇上下了旨。 祁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