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咦了一声,见他似乎真的不清楚,便耐心解释道:你们国子监生都是要轮差于内外诸司,历练政事的。像我们公子这种格外优异的,一般被拔去三司六部,为正历。还有些是派去内府和各衙门的,叫杂历。至于干杂碎琐事的那些就多了,长差短差都有。 正历的可以佥书文卷,分理庶务。杂历的则是专门给人写本等差,干些誊写奏本,查理文册的活儿。至于长差短差则是往各个衙门跑腿的多。 祁垣还真不知道这个,一琢磨,想起方成和似乎提醒过他,若是科举不成,在国子监里赖一赖等一等,早晚会有除官的机会。看来这历事就是除官之前的锻炼了。 祁垣对做官不感兴趣,唔了一声,好奇道:那你们公子去大理寺干什么?现在大理寺已经逐渐失势,权利不及刑部和都察院两司。依徐瑨的身份,应该去油水足的地方才对。 游骥笑笑:去哪边历事也不全是自己的选的。今年除了户部外,大理寺要的人最多,大家不愿去,我们公子便主动了一回。还好正历的历事时间最短,现在公子三月期限已到,从登州回来便可回监了。 他说完笑笑,突然想了起来,疑惑地问:祁兄,你怎么没去国子监上学? 昨天他回来的匆忙,没来得及细问。 祁垣知道徐瑨早晚也会问这个,只得叹气:说来话长。我这次去扬州真的有大事要办,但又实在不好对外人说。要不然能不去国子监吗? 游骥点头:也对。 祁垣摇头晃脑,又生一计:你们公子现在应该不忙了吧? 游骥说:不怎么忙,过两天就回京了。 哦。祁垣说,他可喜欢品酒赏花? 游骥想了想:不讨厌。 祁垣: 国公府家规甚严,公子从小便学养心之法,寡欲清心,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游骥解释道,但肯定不讨厌,往年花朝节和上巳节的时候,他都带着我们闲游去。当然了,府里的人都说是三公子心善,念我们年幼,故意放我们去玩儿罢了。 祁垣点点头,却忽然想起了东池会上,徐瑨一本正经的偷换好酒的一幕,心想这人也不知道是真良善还是假正经? 罢了罢了,长得好看的人向来有此优待。祁垣忍不住撇撇嘴,心想若是易地而处,徐瑨被困,自己看守,便是冲着那张清俊的脸,也早就偷偷放他走了。 游骥看他在那出神,好奇地问:祁兄,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祁垣回神,心想反正在徐瑨那脸都丢没了,便厚着脸皮道:愚兄我仰慕公子丰姿,想着若能跟他泛舟同游、对饮小酌,看景赏月那该多好! 说完轻轻叹息,目露向往之情。 游骥一愣,反倒认真思索道:我们公子应该不会拒绝吧?不过他今日有事,怕是不行。 祁垣忙问:他在忙什么?我能不能去帮忙? 分些书信。我一会儿吃完饭还要过去呢。游骥笑笑,顺道帮祁兄问问。 祁垣大喜,俩人又吃了会儿茶,有人来收了东西。 游骥径直去了北屋,祁垣嗅了下身上,又转回卧房换了身新衣, 没多会儿,游骥果然来喊他。 祁垣对着镜子整了整衣服,又挂了个小香囊。 镜中的人似乎比最初的时候圆润了点,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吃的多,脸颊上长肉了,眼睛也圆了一些,祁垣冲着镜子里的人挤挤眼,觉得自己挺讨人喜欢的,这才满意地背着手,大摇大摆出去,跟着游骥去了北屋。 北屋三间,两头的都是卧房,分别是主仆所用,正中一间为简单的书房,靠窗放着着一张长桌,桌上摆着文房四宝,炉瓶三事,以及高高一叠书信和许多邮筒。 徐瑨见他进来,笑着一揖:有劳祁公子了。 祁垣还有些不自在,轻咳两下,撇开脸:要做些什么? 徐瑨道:把这些信分一分就行。谁家的信都给归一块,放邮筒里。 祁垣踱着步子凑过来, 果然见书信旁的竹片邮筒都是簇新的,上面分别做着标记,各自写着窦云孔曹等姓氏。 徐瑨把这边的位置让给他,教他怎么根据信皮上的称呼区分放置,最后便去到另一旁,开始看起了公文。 祁垣便跟游骥在一块分东西。他的速度快,游骥顿觉轻松不少。 祁垣却忙了会儿就觉无聊,压低声问游骥:怎么这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