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垣好奇地跟在后面,就见不远处的简易马房里,拴着几匹小马,有头细颈高,四肢修长的淡金色小马,毛色优良,胸肥眼大的枣红色小马,还有几匹纯黑色的四蹄踏雪,个个威风凛凛,气质高贵。 徐瑨也有些吃惊,朝廷对马匹管制十分严格,这几匹小马驹一看就是异域宝马,便是宫里都没有这样的,郑七是如何运进通州的? 他心中诧异,转念又想,这样好的宝马,若是落在旁人手里,难免会被官府盯上,索去贡给朝廷。只有京中的这些一二品的大官,才不会被人勒索拿要。 这郑七既能把马驹运进通州,又能找到门路,将消息直接透露给阮鸿,看来门道不浅。 然经商之人,经万涛之险,受离家之苦,少不了打点周旋各处官吏,又要经过税官层层盘剥,只要他们不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徐瑨对此倒没什么意见。 这会儿看到几匹宝马,他暗暗惊诧之后,便又稳下心神,只问祁垣:有没有喜欢的? 祁垣眼巴巴地瞅着马房里的一匹银白色小马。那小马个头最小,长得却极漂亮,全身银白色的毛,在光下闪出金属光泽,犹如上等绸缎。只有尾巴上有条黑线,像是浓浓的一撇水墨。 祁垣目不转睛地看着,想摸又不敢摸,暗暗捏了捏彭氏给自己的碎银子。 先看看。祁垣问,这马都是多少钱? 这边的行市都是定好的。郑七笑道,外面的马是十金一匹。那些就是上上等的好马了。 祁垣听出他言外之意,大吃一惊,这边的呢? 郑七:这边的要五十金。您是徐公子的朋友,若是有看中的,四十金便可。 四十金就是四百两银子!可以在京中买一所大宅子了! 祁垣还以为一匹马几两银子便够了,这下不由目瞪口呆,连还价的勇气都没有了。 徐瑨刚刚略有些走神,这会儿听他问话,便猜出了一二,在后面冲着郑七摇了摇头。 郑七有些惊讶,看了看徐瑨,又打量了一下祁垣,不过也有便宜的。 他轻咳一声,指着眼前这批银白色小马,道:这匹马别看个头不大,性子却很凶,寻常人对付不了。给他换掌得十几个人。 祁垣就最爱这个,虽然知道自己多半买不起,但还是忍不住问:那它要多少钱? 郑七眯了眯眼,看似打量小马,眼角余光却瞥向了徐瑨。 五郑七深吸一口气,五两。 祁垣:金子? 当然!郑七瞪了下眼,又见徐瑨摇头,生生地改了口,不是。 五两银子?祁垣一愣,叫了起来,五两银子?!! 他说完,生怕郑七反悔似的,扭头就拉徐瑨给他作证,急急道:老板说这个小马才五两银子! 徐瑨低头看他,微笑道:是吗?这个价钱挺好,我哥在辽东买过一匹小马,也是几两银子而已。 郑七: 辽东马市上的马匹,差不多的要十两一匹,不过朝廷压价,并不给足,所以每匹六七两。但这只是在当地的价格,从辽东或者延宁马市将马匹运过来,一路上喂养照顾不说,折损又多,所以到京城这里,价格早已翻了几番了。 郑七默然不语,又打量祁垣,心想这是谁家的小公子,竟能让国公府的三公子豪掷千金,买他一笑? 他也知道京中权贵子弟不少有龙阳之好,爱娈童伴身,然而这小公子天然一副娇憨之态,怎么都不像是别人豢养的男宠。 话又说回来,如果真是男宠,长成这雪肌玉骨,天然可爱的模样,自己若有钱,倒也愿为他千金买马。 郑七暗暗摇头,见那小公子又回头跟自己确认,眼巴巴地生怕自己反悔一般,不由心头一软,笑了起来,的确是五两银子。 祁垣立刻从袖中掏出钱袋子,把所有银子给人称了称,却是正好五两多一点。 这小马还未驯服,所以需要郑七送到府上之后慢慢驯养。然而祁垣家中虽有马房,那些恶仆却不叫人放心。 他思虑再三,只得央着徐瑨替他养几天。他也知道养马所费不赀,因此提出养马的费用他自己出,每隔一段时间就让人把银子给徐瑨送去。 提出这个的时候,祁垣还有些担心,怕徐瑨不肯要钱。 谁知道徐瑨一一应下,一点儿没跟他客气。 祁垣这才松了口气。 买这小马是计划之外的事情,祁垣一边兴奋地不行,恨不得立马搂着小马回家,一边又心疼自己花掉的五两银子。再一想,以后小马吃喝都要靠自己了,这下顿时没了在外游逛瞎玩的心思。 下午回到家中,他自己翻箱倒柜,把之前买的香料都翻了出来。这些香料都是做芙蕖衣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