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搓梅子,“读书人的手怎么做这个?” “就一点儿。”青豆问了他几句,马上觉出不对劲,“你怎么没进去看嫂子啊!” 冯蓉蓉听见动静,往厨房走来。 青松倒不是故意没进去,只是楼梯上来一拐弯就看见蒸笼一样的厨房里,青豆正费劲搓梅子,径直进来帮忙了。 他想妹子,更想老婆。看见蓉蓉站在门口,赶她:“这儿热,你别进来。”担了身子,不能热着。 蓉蓉惊讶:“你怎么回来了?”还站在厨房? 青松又搓了几把,交给青豆,一边冲手上的盐巴一边对老婆说,“我......空了就来了。” 一天一夜倒三班车,还要渡轮,怎么就就空了就来了?冯蓉蓉不解。 青松捞起衣摆擦了把脸上的汗水,不好意思地抽抽鼻子,靠近蓉蓉,低声说,“想你了。” 蓉蓉脸上飘起两片红晕,羞涩地推他,“没洗澡吧,臭死了。” 青豆赶紧拎热水瓶,要给二哥打洗澡水。刚一走到门口,唔!青松没忍住,倾身在蓉蓉脸上啄了一口。 蓉蓉羞红了脸,青豆羞软了手。 热水瓶嘭地掉地上,炸了。幸好不是沸水,是隔夜的温水。 青豆僵得跟个石膏,迅速逃离香艳现场拿扫把。那画面冲击性太强,比《庐山恋》里的中国荧幕第一吻要震撼得多。 同样是颊上一吻,荧幕上,遥远短促,现实里,青豆清晰看见青松唇上的水光,蓉蓉绯红脸颊上的绒毛,还听见了“啵唧”一声。 救命。青豆心跳不停,被青栀拉住问数学题,也没耐心回答,东南西北分不清,还撞到了墙。再回到走廊,人已经回屋了,只留下气呼呼的青栀和傻乎乎的青豆。 青栀:“怎么就等于151了,我做不出来!” 青豆目光怔怔:“就是151!你别管了,做!” 青栀:“怎么做啊!” 青豆:“不知道!你做!” “啊!——”青栀急得叫!“我不做了!” 青梅腌出水的夜晚,青豆在担架床上辗转难眠。 吴会萍的鼾声大得震天,青栀的呼吸平稳如春雾,只有青豆醒着,鼻尖冒着不均匀的呼吸。隔壁哥哥嫂嫂缠缠绵绵的声音,与泥瓦房孟庭于雨霖的交缠相重合。 天哪,怎么办? 她一个鲤鱼打挺失败,老老实实撑起身体,打开电筒开始分心看信。 这封信上,天风白衣抄了段《鹿鼎记》假刺客的段落,行楷天成,最后留下行小字:不善言辞,只会抄书,见笑了。 青豆伴着朦朦胧胧的青松说话声,突然来了兴致,拿出张纸开始写故事。 就着这阵背景音以及楼下起夜的脚步、抽水的声音,青豆写下了鱼娘与书生的故事。洋洋洒洒三张纸,写到两人相遇后,鱼娘施展媚术,色授魂与。坏就坏在,撂完香艳的画面,青豆突然卡壳,有点困了。 遂揉揉眼睛留了一句:若要知王姓书生受没受住,且看下回。她将纸叠好,塞进信封,哐啷倒下,大梦天明。 - 家事总归是不太和谐的。五口人同一屋檐,突然有些拥挤。一挤,埋底下的心思就挤到了脸面上。 青松睡到下午才起来,跑了趟百货大楼。回来大包小包,把半个百货大楼都搬了回来。又是孕妇穿的衣服,又是摇篮,又是大风扇,又是补品,一辆黄鱼车都没够拉。 他就是想到媳妇怀孕了,天热,家里没有大风扇,于是一刻也等不得地赶路回来,必须把风扇弄妥。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