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躁。 她歪头不解,这卷夜幕卷轴怎么滚不完了? “你在干吗?怎么没去房顶睡觉?”井到门粗估十几米距离。她上前一步,喉头发紧地问:“你能听见里面说话吗?” 顾弈没有回头,往田野里继续丢石子,反问她:“你觉得呢?” 素素睡了,青豆没有实验对象,只能来回张望,假设说话的传声性。 顾弈突然出声:“豆儿,我报了华西。” “我知道了。”青豆复杂地看他,“怎么突然想告诉我了?”先前不是憋的好好的吗? 他说:“因为你提过我很适合做牙医。” “我记得。” “我还想,以后给你看牙。” “你当然得给我看牙。”青豆理所当然。 “但我现在不想给你看牙了。” “为什么?” 他语气平静:“我希望你蛀牙,然后牙痛到打滚。” “......”青豆一噎,“你考上了再说吧。” 这学校在《南城日报》上登过。 上一个考上的人,有一整个版面的报道,当时她和顾弈一起阅读,还就此事讨论过。华西医科大,看报不仔细的别人不知道,但她和顾弈都很清楚,口腔专业巨牛。 青豆作为主人,看天色不早,开始张罗:“你睡哪里?还去房顶睡吗?我给你搬梯子。” “唔......”顾弈被抽掉了力气。他问,“还有酒吗?” 青豆摇摇头,“空桶在虎子枕边,我都懒得拿,明天我妈看到也不知会不会说什么。” “嗯。”顾弈声音很沉,像困了。 青豆好笑:“怎么没去睡啊?不会还在等我讲故事吧。”她小时候就是这样,虎子讲故事讲到半程,要是因为什么跑掉,只要他说“等他”,青豆一定会等,等到天黑也会等,等到这家伙忘了自己要讲故事,也忘了上文剧情,编出完全错乱的剧情。就算这样,青豆也会等。 “算了,就当讲完了吧。”顾弈释出一口气,“反正我已经知道剧情走向了。”他坐在井边,听了一小时蛙噪蝉鸣,看了一小时星星月亮。 此时此刻,他感谢这些生物为躁念念诵的心经。 “echo你不都知道吗!有什么好讲的。”青豆眨眨眼,春水般的剪水眸好像能看透人心,抛出熬夜的钩子,“我给你讲个不一样的吧。” “什么?” 青豆小心翼翼关上房门,找到手电筒,差顾弈帮她打手电。她拉开条凳,盘起腿子,一边蘸笔,一边抚纸,兴奋得双目炯炯。 她想到怎么推进剧情了。上回,鱼娘和书生又吹了两张纸的耳朵,天风白衣着急得都说人话了,问她鱼娘和书生到底是什么感情?上回鱼娘勾引书生,书生换被动为主动,被鱼娘一番推拒,书生再次被动。鱼娘再次呵耳,书生上钩!两人都快脱衣服了,怎么又穿了回去! 青豆也急,她也不知道啊!她不知道脱完衣服要作甚啊! 但!今日!今夜!今番这大月亮嘿!她懂了!不对......其实她还是不明白,但她知道要怎么写了! 青豆提笔,给鱼娘和书生插了段三页纸的身世,其中着墨很重的除了书生寄人篱下心中苦,背水一战压力大,还加上了鱼娘大他三岁的矛盾与暧昧。 把男性体型的强势化为羸弱低泣的弱势,太动人了! 这三张纸清清白白,素得没魂,青豆大大方方展示给顾弈看,“看,我写的故事。” 顾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