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栀拿到录取通知书比青豆想象得要淡定。她优雅地接下,优雅地打开,优雅地当场给大家劈了个叉。 青豆奇怪,她居然不打电话给同学炫耀? 青栀学邹榆心的动作,装模作样摸摸手:“以后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人了,没必要。” 要不是午觉的时候,青栀朝着呼转的蓝色扇叶疯狂尖叫,青豆还真以为她这么淡定呢。 - 1997年7月22日,二十五岁的顾弈和二十四岁的程青豆在南城大酒店办了酒。青豆身披时髦白纱,望向满座宾朋,感慨自己在南城竟然拥有那么多。 虎子是司仪,把气氛带的一波又一波。青松直夸还是虎子会搞气氛,以后可以搞个婚庆公司。 虎子油头粉面,拿着话筒互动亲友,说到顾弈青豆上学的往事,他往台下巡睃找人。 青豆正在帮顾弈别礼花。她感到虎子的语气闪过微妙的停滞,直到他叫起朱洋洋,青豆才确定,虎子就是在找傅安洲。 他没来。 婚前,虎子以为傅安洲心有嫌际,咋咋呼呼打去电话,说不来就不是哥们儿! 傅安洲语气很不好,在电话里说了“滚”字。这个字换顾弈说都不奇怪,但是傅安洲说出这个字,吓到了虎子。 青豆想,傅安洲越来越成功,也就离他们越来越远。 素素说,朋友之间渐行渐远,是无法避免的,并不是做朋友就能地久天长。说着还安抚青豆,庆幸吧,你和你最好的朋友结婚了,你拥有了地久天长的友谊和爱情,赢家啊。 青豆遗憾。 顾弈清点礼金时问了一句,没请傅安洲吗? 他认为,依青豆的性子,肯定会邀请的。 青豆假装生气:“请了,不来。你上次到底把他打得多厉害,人家都不来你婚礼!” 顾弈冷哼,戒烟的手他妈的有点抖。 他继续记录,好一会又说:“哼,不应该啊。他这么爱充大头,人不来,钱不可能不到啊。不送个一两千像话吗?” 确实。可能他真的想跟他们断了联系吧。所以最后连炫耀都懒得展示了。 - 年底,傅安洲判了三年,由上海转至户口所在地的南城二监。那家银行的行长是死刑,还上了报。 消息传来时,青豆才知道她婚礼前夕是他最难熬的日子。他的世界崩塌了,监狱里,他和倾玥离了婚。是倾玥把他银行出纳的东西留了证据,同时举报他们为方源违规批贷款,数额高达百万。 方源试着压了,但是倾玥很狠,越级举报,还找了媒体曝光。 这么烈的女子,闻所未闻。要不是曾经亲眼见过她,青豆一定以为是虎子打听错了消息。 虎子申请了会见,傅安洲拒绝了。青豆申请,他同意了。可能真如虎子所说,男人这时候没啥好说的。 一回生二回熟,青豆会见前去他家取了几本书。二监最近进了一批新犯人,查东西更为严格。她带的书被管教大哥翻了七八遍,中间抖落出一张照片。 是他们在鸣宴楼前拍的那张合照。 - 傅安洲变了一个人,鬓角长满胡子。青豆从来不知道,他也是个毛发旺盛的人。“胡子可真多,牢里不能刮胡子吗?” “不男人吗?”他伸手摸摸,“顾弈以前说过我不够男人。” 他看到书温柔展颜,轻声说了句谢谢。 就像这里不是监狱,而是咖啡店一样,傅安洲表现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