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 但是有这个外人在,他还怎么去敲竹杠?! 士官长再次在心里暗暗骂了好几句巴黎近郊非常流行的脏话, 看着自己的副官听从命令上前要去敲门, 余光里一片衣角一闪, 那个医生竟然自己下了马头也不回地向教堂走去。 该死!这个莫名其妙的混球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待在他的马上做一个好看摆设吗! 士官长愤怒地咒骂了两句,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阴着脸快速追了上去。 但他还没赶上那个医生,身后另一阵马蹄声气势汹汹地逼近,带着盔甲互相碰撞的肃杀冷气,像是一阵风暴卷过了他们身旁,直接冲上去生生推开了教堂的大门。 士官长定睛一看,心下一凛:“指……指挥官?!” 弗朗索瓦要求神父立即跟他走,刚刚接到枫丹白露宫的消息,国王的情况正在急剧恶化,在他死亡之前,必须得让他做完临终忏悔,否则国民议会很可能会背负许多恶意的指控,因为给俘虏准备神父本来也是国民议会的义务之一,但显然看守路易十三的军士们并不在意这个落魄国王的精神需求,导致出现了这个小小的漏洞。 一旁的文森特不紧不慢地接话:“——请带上一位唱诗班的成员,我想他会需要一支圣颂陪伴他回归天父的怀抱,鉴于阿黛拉王后的请求……希望这个人选是征服了整个巴黎的艾利亚诺拉先生。” 弗朗索瓦霍然转头,充满探究的眼神盯着文森特看了好一会儿,他刚才并没有把这个陌生的男人放在心上,本来以为他只是服侍国王的执事,但是现在看来——这里怎么还有阿黛拉王后的事? “我以前没有见过你。”弗朗索瓦道。 “这很正常,”医生彬彬有礼地微笑,“您事务繁忙,我只是一位奔波乞食的小医生,依靠贵人的施舍周转生活,我这样的小人物,怎么可能被您记在心中呢?” “我军中一万三千六百四十二名士兵,每一个人我都认识。”弗朗索瓦冷冷地反驳了一句。 “哦……”医生稍稍停顿了一下,“我是为负责阿黛拉王后身体健康的医生,您知道,自从陛下们搬迁到枫丹白露宫之后,原本到宫廷御医就被遣散了,我只是临时应聘上的——替代品。” 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或许是托了这张还算看得过去的脸的福气,王后陛下对我十分和善,有时也会安排一些不太重要的工作交给我。” 这话由其他人说起来可能充满了自以为是的油腻感,但是借疯医生额度嘴说出口,配上他清俊阴郁的容貌……居然还挺有说服力。 弗朗索瓦又看了他一眼,没有吭声,一名比他还高挑的神父与艾利亚诺拉一前一后走出来,弗朗索瓦瞥了神父一眼,公事公办地问:“你的名字?” “您可以称呼我佩特罗沙。”神父配合地回答。 弗朗索瓦点了点头,而后将视线放在了后面的艾利亚诺拉身上。 艾利亚诺拉身上只套了一件宽松的长袍,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金色长发凌乱地披散在肩上,眼尾脸颊都泛着湿热的红,一双眼睛里水汽未干,正有一下没一下地用手指捋着自己的长发,似乎因为困倦而浑身都充满了烦躁阴郁的戾气。 在看见他的一瞬间,弗朗索瓦身上那种浓厚的冷意就变得柔软了起来,他两步上前,快速而用力地拥抱了一下自己的情人,贴着耳朵安慰了他两句话,最后按着他的后颈在他嘴唇上亲吻了一下,艾利亚诺拉顺从地仰起脸接受了这个亲吻,从头到尾都没有避开其他人的注视,而热情奔放的巴黎人们对此早就见惯不惊了。 只有站在两人侧面的佩特罗沙,才接收到了来自艾利亚诺拉的目光。 沉浸在爱意里的阉伶不躲不避地望着佩特罗沙,弗朗索瓦拥抱着他,但他眼里都是另一个人。 这种奇妙的大三角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可以说还是某些特殊xp爱好者的天堂,比如说你们两人里始终有个我什么的,嚣张狂妄至极,属实是过于刺激了。 神父对此神色不变,脸上还端着那张微微笑的圣人面容,等这对情人亲昵结束,才在一队士兵的护送下快速赶往枫丹白露宫。 在他们赶往枫丹白露宫的路上,一大群提着灯举着火把的士兵呼喊着狂奔而过,几名身形狼狈的壮汉上蹿下跳着被他们追得屁滚尿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