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对人体有危害,到时候说不定就真死了!” 邵星澜的眉梢忽然一抽。 说不定……就真死了。 从出发开始就一直无法得到解释的一个问题,在连长的回答下,骤然被拨开了迷雾! 所有昏迷的人身上都有伤口,而且都伤在颈部要害,如果是想杀人,只需要再往里头用几分力道,说真的,这样杀掉一个人比留力道保住人命要简单得多,但是那个凶手宁愿一个个估算力道留手,也不真的闹出人命来——他是害怕闹大吗?显然不是,看看现在的事态,和“低调”可沾不上半点关系。 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似乎也没什么好处,唯一的用处就是……牵制住了他们。 军人不能对人民群众下手,哪怕他们现在更像是一群冲击治安的暴民,但他们还有自我意识,还是国家需要保护的人民,所以军队们只能束手束脚地试图将他们围困在这里,不敢采取任何过激措施。 如果他是那个凶手,他此刻会在哪里? 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 邵星澜将视线投向了封锁线的中央,那里的夜空已经被交替闪烁的红蓝警灯照亮了,为了看清现场状况,还有直升机带着大功率探照灯自上而下逡巡人群,黑压压的头顶看得人心里发麻,极速闪过的无人机将一张张脸收录如屏幕,他们容貌年龄各异,但狰狞的面容上都带着绝望的哀求,泪流满面的脸让所有看见这一幕的人都心口沉甸甸的。 无人机的摄录好像到不了尽头,三万这个冷冰冰的数字一一呈现到屏幕上,就是活生生的人命和喜怒哀乐。 而那个凶手,就躲在他们中间,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成果。 有句话很有道理,藏起一滴水最好的方法是什么,就是将它融入大海。 在三万个人中间,寻找一个异样的点,这是绝无可能的事情,而暴动的人不会伤害他,军队又无法对他们动用武力——敌我双方在不知不觉间为这个冷酷扭曲的凶手提供了最好的保护。 邵星澜感觉自己的脊背上也渗出了点微微的汗,这个猜测真实性很高,但他不能对身边的人讲——至少不是现在讲,而且这件事里还有点琢磨不透的疑点。 口袋里的手机又震动起来,这回对方直接打来了电话。 “高卢那边终于吐口了,白头鹰从国内带了一个高危黑洞生物过去,昨天晚上这个黑洞生物屠杀了所有监管者,从高卢出逃了,现在看来,应该就是逃到了华夏,具体的资料我让人发你了,马上会有人来协助你。” 邵星澜接了电话,不等他张嘴,对面的人已经连珠炮一样说了一大串话,说完了之后,又自顾自地挂了电话,从头到尾都没有要寒暄的意思。 好在邵星澜早就习惯了这个风格,面色无异常地进入邮箱,那里果然已静静地躺着一封新邮件。 他点进邮件看了一会儿,脸色越来越凝重,里面的内容显然为他的猜测加了码,可是一个新问题立即产生。 如果像资料显示的这样,对方可以借助衍生物出逃,那她为什么不在杀了人以后换身份离开?他随便一想都能想到五六种正大光明离开的办法,没道理对方会想不到,这三万人固然可以帮她掩盖踪迹,但说得冷酷一点,留下他们的命实在是多此一举。 邵星澜尝试着将自己带入对方的境地,闭着眼睛开始思考。 如果我是一个无所顾忌的非人类,我的一切行为只是为了顺从自己的心意,在杀人更顺手的情况下,我会因为怜惜人类而手下留情吗? 不会。 我控制这么多的人,是想要掀起一场暴动,去掌控一个国家吗? ……不一定。 我会选择一个治安良好、秩序井然、武装力量强悍的国家去占领吗——在有别的更好的选择的情况下? 除非是为了给自己增加挑战性,不然不可能。 如果是为了武装政变,我会选择什么人进行大规模控制? 军人,或是高官政要,总之不可能是随意地选择一群平民。 那么问题回到了原点,我为什么要费这么大力气,堪称“保护性”地控制一群平民? ……因为我需要引起注意,但是又不能真正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 为什么?我害怕面对那个后果吗? ——是的! 邵星澜霍然睁开眼睛,是了,就是这样! “我”需要引起某个——或者某些人的注意,但是因为对方的实力在“我”之上,“我”只能借此试探他们! 能让刚刚在高卢大闹了一场的s001这样谨慎的,必然是和她一个层次的存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