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让人闻着腻味。还有手脂,上次摸你的手,都出茧子了,你又时常碰冷水,我找太婆拿的方子,每天睡觉前涂厚厚一层,什么冻疮发烂茧子,涂一段时间后就会全消失。” 她为人处世都不算是特别细致的人,但一到制香或捣鼓面脂之类的东西来,什么都能记住。 她对祝陈愿也上心,有点好东西就会想到她。 宋嘉盈还做了给祝清和几人的一些香品,之前节礼忘记给了,现在补上。 “我娘之前骂我,说我怎么一点礼数都不懂,节礼都能忘记,她又特地给你们备了一些,我放在外间了,等会儿你走的时候带上,不然今日她上香回来,又得骂我。” 祝陈愿笑着点头,“行了,坐下来歇歇,我不会忘记的。” 两人谈天时间过得快,祝陈愿晌午后还得回去做菜,干脆现在就品尝她带来的东西。 铁盘在炭炉上滋啦作响,无数细密的小泡汇聚到中间来,慢慢消散于高温下。 祝陈愿连油盐都带了,宋家不怎么生火,大多都是上外头买吃食的多,要是想在他们家厨房找到齐全的调料,那估计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拿刷子蘸油,在上头涂上一层,等油热起来,将片好的鱼脍放到铁盘上,薄鱼片的颜色从粉红,慢慢变白,熟得极快。 祝陈愿夹起来放到宋嘉盈的碗中,指着那芥辣说道:“我鱼片腌得味道淡,你得蘸芥辣吃。” 正对宋嘉盈的口味,她光是闻到芥辣那辣味,就忍不住想动筷子,夹住那烤的微卷的鱼片,往芥辣盘中一蘸,一面裹满黄绿的芥辣汁,翻卷起来,塞到嘴里。 一口咬下去,芥辣汁的辛辣和鱼肉的咸香全都涌上来,吞没其余所有的感觉,辣得过瘾,辣得让人忍不住吸气,再尝一口。 宋嘉盈吃了一筷子后,脸虽没红,舌头却有点发麻,忍不住对她说道:“这芥辣够味,等我大嫂回来后,我得让她也尝尝。” 说完又夹起一片,蘸满芥辣后再吃。 祝陈愿单独给自己准备了一份蘸料,蒜汁加梅子醋的,只要鱼片上稍蘸点,进嘴后蒜汁和醋就粘在烤熟的鱼片上,咀嚼后充盈在嘴里,要她说蒜汁和梅子醋可谓是绝配,两者的味道都那么鲜明,蒜香浓烈,醋味悠长,拌在一起别有风味。 一份鱼脍并不算多,祝陈愿又从篮子中取出一小份的牛肉片来。 “是米师傅他们那时送来的,从偏僻人家那买的。我还没想好怎么吃,浸在水里头,早上处理鱼脍时瞧见了,便切成片,当成牛肉脍吃。” 祝陈愿拿筷子夹起一份鲜红且纹理分明的牛肉片来,放到铁盘上,转头跟宋嘉盈解释。 哪怕官府为了禁止大家杀牛,颁布了很多的措施,但其实大多数都是私底下偷摸着吃,只要不被告发,也没人追查。 “我今日有口福,你都不知道我在家吃啥,我娘的性子你也知道,明明厨艺不好,可偏偏兴致起来时,就爱下厨,炒得好能入口那还算皆大欢喜,炒得不好,焦臭明显的让人无法下嘴,不吃还不行。” 宋嘉盈哭丧着脸,一提到这事,真是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搞得她只能偷摸让人出去买点吃的解馋。 随着牛肉的香味散发出来,她也不再开口,专心盯着盘中的牛肉,看它从鲜红慢慢蜕变成浅棕色,边缘卷起,渐渐缩紧。 牛肉和鱼肉口感完全不同,牛肉汁水多,吃起来会弹牙,处理不好会有腥味,处理得好入味,滑溜而醇香。 两人吃得心满意足,牛肉和鱼肉的饱腹感不强,两人还有余力吃一只黄雀。 黄雀鲊选用的都是小巧而肥厚的麻雀,一只只比婴儿手掌大点。 因在汴京黄雀被视为祸害庄稼的坏鸟,所以人们才会将它捉来做成酱吃,祝陈愿不喜欢这样的吃法,集上有人卖,她就买点腌几罐黄雀鲊。 酒液的香味完全渗透到黄雀里头,撕下黄而油亮的表皮,都带出一股浓香,光是闻着味都要醉倒。 更别提吃一口黄雀肉,那表皮紧实的口感,酒香浓厚,红曲、麦黄相得益彰,即使吃完肉,都恨不得再拿起骨头嗦干净上头粘连的肉末。 “我今日才体会到酒足饭饱的含义,原来喝着小酒,吃着小菜是这般的感觉。” 宋嘉盈不仅这么说,还拿碗当酒杯,倒了一点酒,一口闷掉,豪迈地将碗砸在桌上。 祝陈愿被她逗得合不拢嘴,笑得趴在她的身上,一颤一颤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