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风消的一角进了茅霜降的嘴中,酥皮沾到舌尖上立马就软化开来,她想,这皮真的跟蝉翼一般薄,只有生麻布还得嚼咽下去。 里头的馅,吃起来又甜又糯,醇香,整个见风消酥松润滑,吃了一个都不觉得腻,只是也不能再吃,快到国子监了,要是被茅十八看见她在这里吃东西,指不定得用那种发现猫偷腥的眼神看她,还得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表情来。 可她虽然擦干了自己手上和脸上的油渍,却没想到茅十八长了个狗鼻子,一上来就闻到了,“阿姐,你是不是背着我吃什么好吃的了?” 别的时候他屈于茅霜降的淫威之下,可一到吃得上头,他就跟有了熊心豹子胆似的。 还没等茅霜降皱眉,自来熟的祝程勉手脚并用爬上来,向她拱手作揖,看似十分正经,嘴上说,“久仰茅十八的阿姐大名,今日百闻不如一见。” 此话一出,大家都愣在那里,你一个小毛孩久仰旁的女子什么大名,平白添了些不好的意思来。 “他在家也这样爱胡说八道,你可别介意。” 祝陈愿连忙替他解释,茅霜降摆手,她跟个小孩置什么气,只是在心里暗暗想,肯定是茅十八这小子又出去败坏她的名声,欠打! 给了他一记眼刀,吓得他摸了摸鼻子。 最后上来的晋平安,还没有说话,就先脸色爆红,嗫嚅地见礼完,就缩到祝程勉旁边去,拿余光偷偷瞟她们。 “诺,你刚不问我吃的什么,你自己拿去吧。” 茅霜降看他刚才馋得那样,将食盒踢过去一点。 最后这一盒的见风消还没到茅府时就被几人分刮得一干二净。 小孩的生辰宴是不需要大办的,因此茅父茅母没有请旁人来,只有家里亲近点的叫来吃个便饭,在旁边的厅堂里,小孩则自己在小间里,怕他们不自在。 “之前茅十八的生辰宴都是这样的,有小孩则小孩单独一间,没有的再是和他们一起吃。” 茅霜降拉开凳子,让大家都坐下来,难得细心解释了一番,没有平时那么地躁动,可能应着今日早早就尝到了美味,又见到了美人的缘由吧。 茅府通常都是这般,说他们重视儿女吗,重视,摆个生辰宴都得算算日子,但每年其实都是借生辰宴这个由头请那些近亲来商量盐价私事。 祝陈愿倒是松了口气,她从进入茅府就开始吊心,怕出些什么意外,还好这些担心都是多余的。 吃饭之前,大家都拿出给茅十八备的生辰礼,祝程勉送的是他们在夜店里买的文房四宝,比起那些名贵品,属实是有些廉价却也是他们精挑细选过的。 他有些抓耳挠腮,憋了半天,递给他时才吞吞吐吐地说,“茅十八,这是我和阿姐一起买的,送给你,祝你生辰顺遂。” 旁的好词明明来的时候想好了,到这里却全都忘记了。 茅十八什么好砚没用过,可眼前做工并不算上乘,反而有些粗糙的砚台纸笔去深得他心。因为这是他们精心挑选的,而不是跟他爹娘一般随手让人去买个物件就给他。 晋平安自己没有银钱,又不好跟阿娘讨要,他送得是自己抄的一本诗书,送给茅十八时,低得头都快靠在自己的胸口,“我…,我送得,是自己抄的一本书,茅十八,祝你新的一年,满腹经纶。” 为了抄这本诗书,他整整两个晚上没睡,怕费油灯,就找月光亮的地方抄,才在他生辰时赶工出来。 现在又觉得送不出手,颇为寒酸,刚想缩回拿诗书的手,诗书却被茅十八拿走,他摸摸书本的外衣,露出个笑容来,两颊上的肉堆在一起,“我很喜欢,我平时就喜欢看诗书。” 而茅霜降,别看她平时总喜欢欺负自己的弟弟,看他也不顺眼,但每一年不管在哪里,都会陪他来过生辰,还让他邀请自己相好的同窗来。 “茅十八,又长了一岁,希望你今年可不要再胖下去了。” 茅霜降将自己备的生辰礼给他,这话一出,大家都笑起来,让原本就脸红的茅十八,脸红得更猴屁股没两样。 “我想送的你们一早都吃光了,那我就说句,旦逢良辰,顺颂时宜。十八往后每一年,都平安康健。” 祝陈愿两手空空,只能讨巧地说句吉利话。 “你们肯定都饿了,我现在就去找人让他们上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