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茶室的凳上,将自己提的小木盒里头的瓷瓶一一放到案几上。 “这是我用朱栾制成的香,这种柑果的花香真的很好闻。你不是说还有几个小娘子要来,我也一同准备了。当然,我还给你单独备了一瓶木樨香,往里头拌了一些冬青的汁液,真真好闻。” 她一说到制香,脸上就笑得跟朵花似的,她在制香这上头耗费的心血大,制出来的香味道都不错。 朱栾香,花香绝胜,只要稍稍抹一点在身上,到明天都还能闻见沁人的花香。 而木樨香,香气馥郁,却又与之前的手脂发油香气稍有点区别,这种花香更让人沉醉。 “阿禾,你送的礼才算是送到我心坎上去了。对了,今日南静言也会来,你们两个可别再吵了。” 如果说祝陈愿和宋嘉盈是闺中密友,趣味相投,那么宋嘉盈和南静言则就是欢喜冤家,两个每次见面,没有一次没拌嘴的,偏偏感情还不错。 宋嘉盈一听到这名字就撇嘴,低头摆动自己带来的香,“那是我跟她吵吗,明明是她单方面骂我,仗着自己生得好看,打马球什么的都在行,就笑话我。” 两人一说到曹操,曹操就到了。 南静言人还没到,声音却先传入两个人的耳朵,“宋嘉盈你又在编排我什么?” 她今日面色容光焕发,又给自己画了个梅花妆,漂亮得不可方物。 举止却豪迈,手里捧着一盆兰花,轻巧地跨过门槛,坐到宋嘉盈旁边,又重复了一遍问话。 “我说你仗着自己生得好看,就瞧不起人!” 南静言非但不生气,反而还笑得更加肆意,“你说对了,老娘就是好看。” “哼,粗俗!” 宋嘉盈白了她一眼,默默从口中吐出一句。 “甭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我看你们两个就可唱一台大戏了。” 祝陈愿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不过她也松了口气,还怕南静言的筹谋没有成功,现下看来她心情还算是不错。 这话惹来宋嘉盈的一声冷哼,倒是没再开口呛声,双手交叉在胸前。 不过她这人气性不大,转头又眼巴巴地对祝陈愿说,“晚间可烧了什么好吃的,为了吃你这顿花馔,我从今日午食起可都没吃饭。” 南静言没有说话,却哈哈大笑起来,充满了嘲笑意味。 “啊啊啊,南静言,我要封了你这张嘴!” 两人打闹在一起,祝陈愿被迫加入了这场“战役”。 闹够后三人皆有些气喘,祝陈愿扶了扶自己歪掉的发髻,连连摆手,“我不跟你们两个闹了,我好像听见外头有声音,你们先歇着,等会儿我迎了客再来。” 她提着裙摆匆匆走出去,不再管后头两人的波涛汹涌,要是再跟她们玩闹下去,今日这头发算是白梳了。 外头是茅霜降来了,她还是头一次上门做客,心里有些激动,行为举止都带着点拘束,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不是个爱打扮的人,往常是怎么的装束,今日也是这般,十分素净,连簪花都没有。 “第一次上门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买了几个香球和几盒香药。” 茅霜降声音淡然,将手里头的一个木箱递给祝陈愿,一副你不收我也不会带回去的模样。 “哪里还值得你带什么东西过来,宴席还要等会儿,我领你去茶室坐坐先,那里有两个姐妹先来了,不用过于拘束。” 祝陈愿无奈接过,跟她说一声,以免不自在。 茅霜降点头,祝陈愿一早相邀时,就已经说过了,到时还有几个小娘子会来,她自己也欣然同意,现在也不可能摆脸子。 跟在祝陈愿的后头进了茶室,一入眼就是南静言那张脸,她忍不住盯着看了一会儿。 祝陈愿作为东道主,自然得帮着几人介绍,几人其实都不是什么腼腆的性子,哪怕刚认识都能聊得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