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 裴枝月下意识瑟缩脖子,抱住林浔的大腿,眼含泪花撒娇,将事情全抖落出来。 “你,你可真是胡闹!” 气得林浔都想要打她了,哪家的孩子能这么胆大包天,最后还是没动手,他不奉行棍棒那一套,而是骂了她一顿。 “送你来的人呢?” 林浔教训够了,才抬头左右环顾,想要感谢人家一番。 祝陈愿就站在不远处的石柱边上,而刚才去跟船夫交代的祝清和也回来了。 祝清和看到林浔,上前几步惊讶地问:“你是宗政?” “仲文?” 林浔面上的震惊不比祝清和的少,下意识声音都提高了很多。 两个人是当年一起在明州求学的同窗,关系很不错,后来祝清和没考上,他又四处为官,也有十来年不曾见过。 没曾想今日竟然在这里碰到了。 “快先进来说话,喝杯茶汤。” 林浔脸上带笑连忙带着他们进到府衙旁边的厅堂里,目光转过祝陈愿,问了一嘴,“这是你家小女?” 她顺势行礼。 祝清和点头,“是小女,家里亲戚在杭城成亲,一起过来送嫁的。” “那可曾婚嫁?” 祝清和摇头。 “一晃多少年没见了,孩子都长那么大了,还没婚嫁呀,孩子长得好,确实得好好挑拣一番。”他像是寒暄,不动声色地说:“仲文,你还不知道吧,这是裴晔的女儿,他还有个儿子,在汴京太学里头呢,你说这真是巧了。” 林浔给他倒茶,感慨这缘分,他们三个在州学里是关系最好的,后来裴晔成了他的妹夫,两人越走越近,可祝清和却落榜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当年你的学识也是出众的,怎么就不考了。” 每每想起这个来,林浔总是叹息。 “你也知道,我这性子不适合仕途,到时候什么事情没考虑到,那就不是连累妻儿这般简单。我在汴京开了间书铺,日子安稳,儿女孝顺,哪来那么多的想法。” 祝清和很豁达,他从来不去想已经过去的事情,多想无益,还不如珍惜眼下平静的生活。 他话锋一转,“你说这是裴晔的女儿?他家大儿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还认识呢,最近总去太学那边,也认识了不少学子。” 其实他心里隐约有了个猜想,就是真没有往这个方面想过。 “大名裴恒昭,小字含章,怎么你认识?” 祝清和拿起一杯茶,一饮而尽,怎么不认识?他天天往太学里跑,看得不就是裴恒昭。 他呵呵一笑,“真认识,他在太学里出众着呢,时常能听见别人谈论他。看来我们这三个人还真是有缘分呐。” 知道裴恒昭的父亲是裴晔后,他原本还有些摇摆动荡的心却突然安稳下来,裴晔为人谦和且识礼,林颜温柔大方,不是那种会磋磨儿媳的人,家里头简单,没有宅院之争。 越想越觉得合适,看看边上和祝陈愿一起吃糕点的裴枝月,小姑子也活泼可爱,姑嫂关系指定也没问题,心里头十分满意。 不过他也就是这般想想,这件事情急不得。 “含章确实样样都出众,只是有一点不好”,林浔压低了声音,“心思都扑在读书上,还没定亲呢。家里头急也没法子,他一生下来,他太公就说以后婚事由他自己做主。不过还真不用急,毕竟有时候姻缘自己就送上门了。” 聪明人之间有时候不需要话说得那么开,林浔现在才真心感慨,缘分可真是妙不可言。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林浔转而笑着揭过这个话题,“那么多年没见了,你可别急着走,午食在这里吃,我们两个好久不见,得多说几句。何况,你看我家这个穆穆,自个儿偷跑出来,都要去汴京,还要麻烦你们送她去含章那里。” 本来林浔是真的想送她回杭城的,可也知道他妹此时肯定在气头上,又急又怒的,孩子指定得挨一顿打,又要禁足,还不如送她去汴京避避风头,省得两头都生气。 就是得先派人送信回杭城,不然到时候担忧成病,他都要挨骂,还要把遇见祝清和的事情给写上去,他家女儿出落得大方得体,且未婚嫁,这事也得写上。 至于他们怎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