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定睛,吃惊道:“前面怎么有个坟墓?” 墓碑为白石所造,墓前一个人影也没有,清冷寥落。四周却没有什么杂草,挺干净的。看来有人定时来打扫。 墓碑的方向,侧对着山崖。 若有人长眠于此,便能每天望着青竹峰的霓虹聚散,日出日落。 只是,系统说了这是衣冠冢。那么,底下应该是空的。 桑洱没吭声,绕到了墓前,蹲了下来,看着碑上的文字。右下角的立碑人是莲山真人,她的鼻子深处微微一酸。 给她立墓,就说明昭阳宗的人应该试图寻找过她的尸体。可惜,她的尸骨大概被山泥、暴雨、流水给冲得七零八落,捡不回来了,才会退而求其次,搞了一个衣冠冢吧。 冬梅不知道少夫人为什么那么大胆,凑那么近去看这个陌生的墓,还伸手去摸石碑。 小丫头见识不多,不过也识得一点字,跟着桑洱蹲下来,辨认了一下墓碑的字迹,就说:“少夫人,这个墓的主人叫桑洱,好像是昭阳宗的弟子。你看右下角,原来立碑的人是她的师父。” 两人蹲在地上,面对墓碑,同时侧对着来路。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结结巴巴的声音:“桑桑桑桑桑、桑洱师姐?!” 桑洱转过头,看到一个身穿昭阳宗校服的青年,像是见了鬼一样瞪着她。 这个青年,是青竹峰上一个叫做于韦的师弟。算是当初和桑洱交集颇多的一个少年。五年过去了,他长大了不少,桑洱差点就认不出他了。 于韦本已吓得面无人色,口唇发青,看到桑洱的正脸后,发现了不同,倒是恢复了一点儿冷静:“你你你……你是……” 冬梅不客气地说:“你认错人了吧。这是尉迟家大公子的夫人。我家少夫人名字也不叫桑洱,叫冯桑。” 于韦喃喃自语:“……冯桑?” 大概是因为于韦的模样比较平易近人,四周又没有别人了,冬梅忍不住好奇心,问道:“你说的桑洱就是这个墓的主人吗?我家少夫人和她长得很像吗?” 桑洱也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有点纳闷。 她自己看习惯了,所以觉得还好。但是,对于昭阳宗的人来说,突然看到一个五分相似的翻版“桑洱”,大概都会很震惊的吧。于韦的自控力没有蒲正初好,所以看见她就大叫出声了。 于韦咽了咽唾沫,他想回答“真的挺像的”。只不过,在一个活人面前说她像坟墓里的人,人家应该不爱听。于是,他摸了摸头,有点违心地说:“其实也没有很像,墓主人是我的师姐,她在五年前就过世了。” “原来是这样。”冬梅说。 桑洱轻吁了口气,拍拍膝盖,站了起来。 从前的故事,没人会比身为当事人的她更清楚,没必要继续打听了。既然已经来看过,心事已了,还是回去吧。 冬梅道:“少夫人,要回去了吗?” 桑洱点头,转过身。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有人朝她疾奔而来,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强硬地将她的身体转到了正面。 桑洱猝不及防,抬起头,看到了来者,心脏骤然一缩。 眼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雪白衣袍,紫金腰带,细眉杏目的俊俏面容。褪去稚嫩的少年气后,比五年前更挺拔坚毅的身姿。 是郸弘深。 他的力气极大,捏得桑洱的手臂都疼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