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地,几口就灌完了一杯水。 也是。刚才她摸到他的心口都觉得很烫手。当事人肯定口渴了。 桑洱爬到了他的枕头上,实在忍不住好奇心,问:“你刚才是怎么了?心脏这附近不但很热,还爬满了血红色的纹路。” 江折容喝完水,似乎平复了一点儿,苦笑了下,回头,轻轻说:“你看到的,应该是我的旧疾发作了吧。” 桑洱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什么旧疾啊?我可从来没见过那么奇怪的病症。” “我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病得稀里糊涂的,差点就死了。后来病好了,却多了这样的后遗症,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江折容皱眉,按了按心口:“病发时,我会觉得自己陷进了一个醒不来的噩梦里……兄长倒是给我描述过我发病时的样子,就和你说的一样。” 江折容自己也说不清楚怎么回事,桑洱自然问不出答案。再加上已经很晚了,桑洱就安慰了江折容两句,打了个呵欠,爬回了贵妃椅上。 江折容躺回了床上,正要拉上被子,就见到床铺一角,搭着一件揉皱了的少女外衣。 在黑暗里,他的耳根无声地烧了起来。 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到了旁边,长吁了一口气,才躺了下去。 . 第二天,桑洱睡醒才想起,江折容昨晚主动提到了他的哥哥,她错过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打探消息的好机会。于是,在吃饭时,桑洱佯作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你昨天不是提起你哥哥了吗?这次怎么没见到他来?” 江折容不疑有他,咽下了嘴里的食物,才说:“兄长有事在身,迟来一步。算算时间,大概是这一两天就会到了。” “哦……你哥哥叫什么名字呀?” “江折夜。” 桑洱心脏微动。 果然,他的哥哥就是…… 说来也是巧,这时,房间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个修士在门外高兴地道:“二公子,你在里面吗?大公子已经到了,正在往这边来。” 桑洱:“!” 这人怎么神出鬼没的,一说就来啊! 江折容并没有将自己收留了一只妖怪的事告诉任何人,闻言,也有点紧张,低声道:“你先躲一躲。” 桑洱连忙点头,放开了鸡腿,跳到了他的膝上。 江折容吃饭的这张桌子底下不是全空的。有雕花木饰遮挡,还有一个类似于抽屉的平台。桑洱才躲进去,门外就出现了一个身影。 迎着来人,江折容站了起来。 看到哥哥,他显然是很高兴的,但声线里也泄出了一丝紧绷:“兄长。” 桑洱屏息凝神,隔着雕花木板,望见来人正朝这边走来,一道悦耳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比预计来晚了一些。这几天,你这边没发生什么事吧?” 有点好奇声音的主人长什么模样,桑洱蹑手蹑脚地又靠近了雕花木板几分,透过空隙往外看。却因位置的局限,只看得见对方平整的衣襟,和一截白皙的脖子。 “当然没有了,一切都很顺利。对了,兄长,你吃了东西没有,我叫厨房去做点吧?” “不用了,我路上已经用过膳。你吃你的吧。”江折夜的目光掠过房间一角,忽然看见,在一个小柜子的缝隙中,夹着一片淡粉色的衣角,显然不是江折容的衣服。 可他什么也没说,顿了顿,就问起了别的事。 桑洱猫在了桌子里,听着兄弟两人的对话。 江折夜看似性子冷淡,但听起来,他对江折容这个弟弟,还挺上心和看重的。 江折容担心桌子里的桑洱会被发现,聊了一会儿,就说:“兄长,你这一路也累了,不如你先去休息,我们晚上再接着说吧。” “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