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是把他带到一个温暖的地方,把身上的雪水弄干。桑洱解下了竹桶,放到旁边,粗略地检查了一下江折夜的身体,好在骨头没有断。 桑洱在随身的乾坤袋里找出了白纱布,隔着衣服,勒缠住了他的伤口。由始至终,江折夜都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反应,气息很微弱。 因为经常在附近捞鱼、采碧殊草,这片山林的结构和地形,桑洱比伶舟还要清楚。离河流不远处,就有一个隐秘而干燥的山洞,她有时会去那里躲雨。 桑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木板把江折夜拖到了山洞里。洞中虽然没有积雪,却也阴冷得很。桑洱升起了一个火堆,用茅草遮住山洞口,这才回到江折夜身边,解开了他的衣服。 约莫二十岁的年轻男人,肌理紧实,腹肌的轮廓清晰又恰到好处,腰侧有一个狰狞的撕咬伤,血肉模糊的,看着都觉得疼。而且,攻击他的魔物的牙齿似乎还带了毒,伤口边缘隐隐发黑。 如果是个普通人,这么严重的伤,恐怕很难熬过去。好在,江折夜有金丹,只要给他敷药包扎,吊着他的命,等他醒来,他可以自己调息治伤,促进伤口愈合。 桑洱轻柔又仔细地给他清理了伤口,洒下止血粉,又从口袋摸出一个小布包,这里装了她用碧殊草炼制的丹药,还有碧殊草制成的解毒药粉。喂他吃了丹药,又敷了药,最后用洁净的白布重新缠上他的腰。 完事后,桑洱看向他的脸庞。江折夜的眼睛下凝固着血迹,但原文里并没有说他变成了瞎子。也许是受伤了,才暂时无法睁眼的吧。 干净的白布已经不多了。桑洱用布巾一角沾了点水,轻轻擦去了他脸上干涸的血迹。 事到如今,桑洱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原主会救他。 江折夜和江折容是双生子,相貌、身材都几乎一模一样,只除了眼珠的颜色。巧合的是,江折夜的眼睛受伤了,原主无从分辨这究竟是她忌惮的哥哥,还是对她有恩的弟弟。保险起见,她还是救了。 估计要等江折夜醒来,与她发生对话,她才分辨得出对方的身份。 当然,这对桑洱而言不是难题。因为剧本早就告诉她这个人是江折夜了。 擦好了血迹,江折夜的眼皮动了动,似乎要转醒了。桑洱可没忘记他有多不待见妖怪,谨慎地离远了点儿,却忽然瞥见了一阵光芒。 桑洱一怔,视线转向他的胸膛,就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一幕——他心口的肌肤上,浮现出了赤色繁杂的纹路,如热烈瑰丽的岩浆,在身体的表面窜动、燃烧。受此影响,青年的面容也露出了一丝痛苦的神色。 桑洱懵住了。 两年前,她被江折容收留的时候,就曾经亲眼看过他心口出现这些纹路。 这是伶舟的心魂。 桑洱:“……” 怎么会这样? 莫非剧情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偏移? 原文写的出场人物是江折夜,实际来和原主私奔的,却是江折容?! 这些赤色焰纹肆虐了一阵,才蛰伏回他体内。江折容闷哼一声,慢慢转醒。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衣服被脱了,旁边还有一道陌生的呼吸声,却又不能睁目,他的身子骤然紧绷,发出了一道沙哑的声音:“谁……” 他的嗓子似乎也受伤了。 “你别动,我才刚给你包扎好呢。”桑洱见他姿态防备,怕他会弄到伤口,立刻用温暖的手心抵住他的肩:“是我。小道长,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桑桑呀。” 听了她自揭身份的话,以及那道熟悉的声音,江折容挣扎的动作停住了,半晌,才沉声道:“桑桑?” “太好了,你还记得我。自从沙丘城一别,我们就没有见过面了。”眼前的人是江折容,不是他那个阎王一样的哥哥,桑洱心中油然生出了一股放松与亲近之意,坐近了一点儿,给他盖上了一件干燥的厚衣服,认真地说:“我刚才在雪地里发现了你。你腰上的伤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