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包袱里的药——方才趁乱离开时,她不甘心丢掉这个包袱,就硬是背走了它。 万幸,那些伤口的血痕很浅,裴渡的血很快就止住了。但他的力量,应当没那么快恢复。 在桑洱做这些时,谢持风就迎着烛光,他的双目有几分晦涩和迷茫地看着她。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秦桑栀,是在十年前的渡口旁,那时候她的岁数是二十出头。 但现在的秦桑栀,看着却只有十七岁左右。 除了年纪,她别的地方倒是和他记忆里一样。 耳垂上的小红痣,秀丽柔和的面容…… 十二三岁时,他也曾经这样坐在秦桑栀的旁边,看着她写药方、贴春联、给他夹饺子、送他小老虎钱袋。 那时候,正值他对男女之情还懵懵懂懂的年纪。对眼前的大姐姐,他确实曾经萌生过朦胧的好感。后来,因为恶人的从中作梗,他被人以一种极为残酷的方式送走了,没机会对她道别,说一句谢谢,也没来得及做些什么报答她。 故而,在秦宅失火、秦桑栀失踪以后的很多年里,他一直记着她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结局,一直都对此耿耿于怀,十分自责。以至于,在几年后的庙会,突然在街上看到一个有点像秦桑栀的背影,他瞬间有点失控,不顾一切地追上去。 他曾经以为,这样的感情,就是矢志不渝的喜欢。 直到桑洱出现,直到桑洱离开,谢持风终于明白,原来他对秦桑栀的仰慕、亲近与喜欢,无关男女之爱。它是感恩,是愧疚,也是他的内心深处对温情与归属感的渴望。 秦桑栀,这个收留了他的大姐姐,是这些美好温暖的名词的化身。 在那段洒满血泪的时光里,她就如同一轮柔和的银月,悬在天穹,在无尽的长夜里庇护了他。 但是,谢持风从来没有摘下这轮月亮,将它据为己有,困于怀里的欲望。 和他对桑洱的感情是不一样的。最明显的差别就是,每逢看见桑洱和别人交好,他就会嫉妒、焦躁、郁闷,心眼一下子变得很小。哪怕她亲近的只是一个头脑不灵光的小傻子宁昂,他也会生闷气,会冲上去分开他们。 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分清了自己的感情。再遇见秦桑栀时,守礼的距离,也会自自然然地拉出来。 那厢,给裴渡包扎好了,桑洱转头:“对了,持风,你为什么会在归休城?” “有点要事。”谢持风没有多言,欲言又止了一下,终于还是没忍住,问:“秦小姐,当年在渡口一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多年,你到底在哪里,为何模样会有所变化?” 这些问题都不好答。 说实话,桑洱也没想到会那么快再见到谢持风。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份换了,好像一个胆小鬼,可以躲进一个“白月光前辈”的壳子里,扮演一个情绪稳定的大姐姐。桑洱这回,可以平稳地直视谢持风的眼了。 她微微一哂,望向谢持风清澈又执拗的双眼,挑了一个能说的说:“一言难尽,不过,你放心,我过得还算不错。” “那……” 谢持风还想说话,忽然听见旁边的裴渡,传来了一些怪异的动静。 桑洱诧异地转过头。 就发现牙关打颤,身子蜷了起来,面色通红。 谢持风声音一沉:“是灵力紊乱的征兆。” “什么?” 桑洱本来打的算盘,是趁这个机会走回头路,那等裴渡醒来,就不用去西域了。谁知道,这道银索似乎吸走了裴渡的很多力量。她和谢持风身上,都没有适合的丹药。 系统:“宿主,你得让他静养。” 归休城外,方圆几百里内,人烟稀疏,能找到的都是一些小村镇、小破庙,修仙浓度为0。突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