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候着。”便匆匆转身又回到房内。 这玉肌膏是旧日那郎中所制,当时祁陨等人身上都留了上阵杀敌的疤痕,那郎中便研制了玉肌膏,可生腐肉去疤痕丝毫不留后迹。 祁陨自己原是不大在意身上留多少疤痕的,因此几乎从未用过玉肌膏,今日让十七拿来,也是因着手上力道失了轻重将卫韫玉脸颊揉红。 他往内室床榻走去,纱帐早已被他悬起,软榻内裹着棉被睡意沉沉的卫韫玉将正个脑袋埋了大半在被窝中。 祁陨轻手轻脚坐在她身侧,动作极小心将棉被拉开个角儿。 发丝散乱的卫韫玉从被窝里被露出,裸露在外的脸分外的红。 她拧紧了眉头,丝毫睡梦中有什么觉得不舒适的。祁陨瞧着她被自己揉搓到泛红的脸颊,眸中不自觉染上怜惜。 玉肌膏打开后内室弥漫香气,祁陨指腹带出膏体,在卫韫玉脸上抹匀。 涂抹药膏,免不得来回揉搓。祁陨手上力道极尽轻柔,唯恐再弄她半分。 可卫韫玉脸上本就被揉搓着生疼,便是祁陨力道再轻,总是要将药膏推开的,自然也疼的她梦中嘤咛呼痛。 祁陨在她一声声痛哼中,心思迷乱。 他既心疼她脸上泛疼睡不安稳,又听不的她一声声嘤咛。 原本该很快涂好的药膏,竟生生用去了两刻种。 终于将那盒子玉肌膏用完,祁陨紧抿着下唇,慌忙起身。 冬日天寒,他却生生热出了一身的汗。祁陨收起玉肌膏的盒子,脸色比被他揉搓了许久的卫韫玉还要红上几分。 他愣愣瞧着自己温热的掌心,丝毫还能感触到卫韫玉脸颊的温度。 抬眸望了卫韫玉一眼,又慌忙低首躲避,最后如落荒而逃般疾步出了内室。 外头候着的十七和陈阙见祁陨脸颊泛红匆忙打开房门,都愣了瞬。 好在外头寒风大,片刻后便将祁陨身上热气脸上红意尽数吹散。 “陈阙,你随我过来。”祁陨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恢复如常,缓步往自己卧房走去。 陈阙紧随其后,十七则在外头继续守着。 祁陨和陈阙双双步入祁陨卧房,祁陨先一步走到桌案前,抬手燃起烛火。 烛光摇曳渐亮,祁陨的话音幽幽响起。 “陈阙你做的很好,不必愧疚,更无需请罪。” 祁陨瞧着摇曳烛火,继续说道:“西北岑副将那两位,我知晓本是不欲救我的,你能劝动他们出手,已是极佳。我侥幸留下这性命,你功不可没,何罪之有?若是因我如今这一身伤愧疚,那大可不必,突厥王储一十二剑我都抗的下,这些刀剑伤虽顶着凌迟的名头,到底未曾伤及要害,算不得什么。” 他话中意思很清楚,他没有任何怪罪陈阙之意,相反,他会感念陈阙今日救主之恩。 可陈阙闻言,非但没有宽心,反倒将头垂的更低。 “属下……没能护住卫世子。” 祁陨先是静默了瞬,继而摇头轻笑,回道:“纵使卫世子当真离世,也怪不到你头上,冤有头债有主,谁害的她,我自会要谁血债血偿,更何况,她好生活着。” 活着?陈阙愣住。 他接到过确切消息,卫韫玉被祁湮下了鸩毒,怎么会还活着。 可眼下瞧着祁陨神情,这话在陈阙喉头打转却始终未曾说出口。 祁陨也无心多做解释,只道:“日后你便清楚了。” 话落后抬眼往窗外望了望,淡声道:“同我讲一讲京城和西北如今是何境况吧。”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