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 往日虽也祁陨吩咐十七温着早膳备下,可十七却并非次次都提及祁陨吩咐,今日却又特意提到。 卫韫玉接过食盒,微微颔首,并未开口说什么。 十七想起已在马车上候了许久的主子,犹豫了瞬,提醒卫韫玉道:“殿下自清晨便在马车上候着姑娘了,眼下瞧着就要过去一个时辰了,还请姑娘快些。” 卫韫玉闻言,往房内走去的步子微顿,侧首问道:“殿下可用过早膳了。” 十七听的这话,心道,还好这姑娘算是有些良心,知道问一句殿下,忙回话道:“还未用过呢。主子吩咐说不必为他备膳了,只用了碗解酒汤,可主子旧伤刚好,昨日又饮了酒,怎能不用膳呢,属下思来想去,便也给主子备了一份,一道放在食盒中,劳烦姑娘一并带去马车上,劝一劝殿下用膳。” 这段时日以来,她吃了十七不知多少顿膳食,这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自是不好再拒绝十七这话。 加之卫韫玉也担心祁陨不好好养身体,会因着旧伤的缘故,身体扛不住。 毕竟她可是亲眼见过他身上的伤有多重。 “好,我这就过去。”卫韫玉拎着食盒,回道内室背起自己的包袱,便回身往院门外马车处走去。 马车停在院门口,卫韫玉掀帘入内,帘内,祁陨靠在马车车壁上,竟睡了过去。 卫韫玉掀开车帘,抬步踏上马车,他才忽然惊醒,眼神朦胧抬眼望向她。 祁陨醒来的那瞬眉眼间是带着冷厉的,待瞧见眼前人模样,眉目中冷意片刻便消散在他眼尾笑意中。 卫韫玉甫一上马车,祁陨的视线在匆匆打量了她后,便落在了她手腕处。 果然,那手串还在她手腕上。 皓腕凝霜雪,金丝缠腕上,衬得那一截白玉愈加如皓月般漂亮。 说起来,也是祁陨昨夜使了心机,在见到卫韫玉脱去手串将其扔在桌案上后,他再一次给她系上时,便扣了个死结。 因此,卫韫玉今晨起来想要解下手串时,却发现怎么也解不开来。 那手串是金丝线所制,卫韫玉便是扯都是扯不断的。 祁陨盘算得逞,眸光在卫韫玉手腕上打量,唇畔微勾。 卫韫玉察觉他视线,垂下衣袖将手串遮下。赌气道:“待回了京城,我便要寻个首饰铺子剪了这金线。” 倒是狠心,他一根根缠成,她张口便是要将其剪断。祁陨嘟囔道:“你倒是会糟践人心意。” 这话出口,卫韫玉下意识抚了抚腕上那枚骰子,未再开口说什么戳祁陨心窝子的话。 只是清咳了声,提着食盒放在他跟前,边打开食盒边道:“你旧伤未愈,怎么能不按时用膳。” 十七备的早膳,是两碗豆汁,几个素馅包子。 因为祁陨仍在调养身体,因此饮食方面,都是尽量做的清淡。 卫韫玉一打开食盒低眸便瞧见两碗豆汁,愣了愣,问道:“十七不知道你不吃豆汁?” 小时候卫韫玉喜欢喝豆汁,卫家连送进宫里随侍在她身边的婢女都特意挑了个擅做豆汁的,旁人学骑射都带着水壶装些糖水,独卫韫玉要装一壶豆汁。 那时候祁陨每每问道这味道都要蹙眉,卫韫玉让他尝一尝,祁陨勉强喝了口,从此再也不肯喝半口豆汁。 祁陨瞧着食盒里的豆汁,耳垂红了红,支支吾吾道:“我、我后来能喝了。” 被囚禁在朔州城小院那五年,祁陨尝试了记忆里所有卫韫玉喜爱的,其中也包括从前不喜的豆汁。 卫韫玉不曾多想,将一碗豆汁递给祁陨,不经意瞧见他泛红的耳垂。 “咦,能喝豆汁便能喝豆汁,你耳朵红什么?”她纳闷问道。 这话一问出口,祁陨耳朵爆红,忙夺过卫韫玉递来的那碗豆汁一饮而尽,喝完便冲马车外喊:“十七,去码头,走了。” 外头一直候着的十七闻声当即驾马车动身。 倒是卫韫玉,瞧着食盒里自己还未来得及喝的豆汁,懵住了。 “哎,祁陨,我还没喝呢,你让走什么走!”马车开始摇晃,卫韫玉护着食盒里那碗豆汁,冲祁陨道。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