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顾元舜如此年轻便是正二品的大员,若再给他机会,顾元舜的官职岂不是要超过自己,若他被侄儿越过,怕是到时才会成为这满朝上下的笑话!但他们到底是一家人,顾大人不得不出言提醒。 顾元舜没有错过顾大人看过来的复杂目光,他对着顾大人,仍旧恭恭敬敬:“是,侄儿谢大伯提醒。” 顾大人通身气派,闻衍轻轻颔首,目光落在他手上的明黄的圣旨上,很快移开,交代两句便匆匆走了。 大房的人相继散去,二夫人满脸喜色:“快快,把这道圣旨奉到祠堂去,也好叫祖宗们看看,咱们家出了个太子少师呢,我儿这才多大,如今便是少师了。” 顾元舜脸上没有喜气,他神色凝重,阻止了二夫人:“不必了,这道圣旨就放在二房的院子。” 二夫人不懂官场上的拐弯抹角,满脸不认同顾元舜的话:“为何?咱们二房也是嫡脉,早前你父在学问上不精进,咱们只能靠着大房,如今你为咱们二房出头了,咱们为何还得藏着捏着。” 按她的意思,就该把这圣旨挂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好叫顾家所有人都知道,她儿子到底有多优秀! 顾元舜看向她:“母亲昨日为何抱怨姨母待母亲不如舅舅们?” 二夫人一愣,下意识开口:“我就是心里有些不高兴罢了,你姨母为人也太势力了些,你舅舅们靠得上一些,给他们备的礼就好,认为咱们帮衬不了多少,便礼轻,同是…” 二夫人说着住了嘴,心里明白过来,顾元舜的意思并非是当真问她为何抱怨,而是借着这件事在表达一件事:“你的意思?” “姨母只送一回礼母亲就觉得不平,若是姨母日日如此,母亲又当如何?” 那就要生恨,断绝姐妹情分,老死不相往来了。 顾元舜用礼暗指这圣旨,摆在明处,让别人日日看见,并非是炫耀,而是膈应,让两家人生出嫌隙,甚至断了亲缘情分。 “朝中风雨将至,这道圣旨对我而言,尚不知是福是祸,儿子在朝中艰难,还请母亲体谅一二。”顾元舜朝二夫人行了礼,带着妻子庞氏回了他们的小院。 圣心难测,顾元舜交代她:“父亲不管事,母亲尚不知许多事,家中还需你多操心了,尤其是咱们二房,各处都要盯紧一点。” 旁氏心里一跳:“爷的意思…” 顾元舜摇摇头:“无事,只是提早做好准备罢了,越是这等时候,越是要约束好下人,未免让他们借着名头去仗势欺人,犯下错事。” 旁氏轻轻点头:“是,妾身定然把家中管理好的。”旁氏有些犹豫,“爷,如今宫中并未立太子,为何要下这样一道旨意?” 这也是顾元舜不解的地方。 宫中不止嫡子未曾降生,甚至如今连中宫都未立,立少师委实过早了些。 顾元舜只能猜测一二:“许是陛下提前为还未出生的太子先培养属臣也未可知。” 圣旨下到不久后,贵妃的赏赐也下来了。 钟萃为几位先生都备了礼,礼到顾家,很快送到了顾元舜面前来。里边是两方砚台,几卷孤本,几幅字画。 顾家不缺银两,家学厚重,这些字画正是按顾元舜的喜好送来的。 顾元舜心生喜意,在几幅字画上拂过,又不禁问道:“贵妃可还给其他家送了?” 现在多事之秋,容不得顾元舜不多想。 太子少师为东宫属臣,太子班底,陛下既然下这样的旨意,那他以后身上便有东宫属臣的印记,是不能与皇子党走近的。 若是贵妃想借此拉拢他,他是断然不会应的。 伺候的回道:“送了,几位先生人人都有份。” 说着,伺候的人迟疑了一二。 “怎么?” 顾元舜侧了侧身,下人便说:“方才有信传来,大皇子被封为定王。” 皇子早早被封王赐府的并不少见,当今也不过几岁就被立为皇太子,顾元舜亲眼见过皇长子是何等受宠,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