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安静须臾, 郁承笑了,语气略微有些散漫:“那你怎么不过来和我打招呼?” 怀歆捏了捏腿上的薄毯。 ——自电影播完她就一直状态不佳, 每个问题都要停顿一两秒才想出回答。 “女人都是好面子的嘛。”怀歆调笑,“不是总说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吗?我怕你认不出我, 还得解释半天。又在你女伴面前,多尴尬啊。” “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他轻笑, 慢悠悠地道:“也许你在我这里很特别呢, 不需要看长相,一开口我就知道。” 怀歆心中的弦轻轻一拨, 也掩着唇笑:“喔,有那么特别啊?” “那万一我过去了, 你的女伴不高兴了怎么办?”她煞有介事地拖长语调, 有意无意地抖露出点酸味儿,“还得你去哄。” 郁承语调斯理:“她没那么小心眼儿。” “……” 很好, 没有否认这是约会。 怀歆的拳头有点硬了。 她本能地想说些什么,但是郁承已经抛出第二个问题,“既然那天看到我了,怎么当时不说?” 节奏略微被打乱,怀歆沉下一口气,故作满不在乎:“本来想说的,但是那天也是有别的事打了岔。”她顿下,又提起,“而且你前段时间不是很忙么,总是聊一会儿就下线了,我怕打扰到你。” 怀歆刻意咬重了最后几个字,语气控诉,没忍住有点夹枪带棒的。 郁承垂下眼,不急不缓地摘下眼镜叠放至一旁,这才启唇。 “妹妹,你可能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怀歆一愣,不由得迷茫地眨了眨眼。 “被偏爱的人才有资格小心眼。” 他的声音很近,明晃晃含着笑意:“当时你要是走过来了,指不定我会哄谁。” “……” 艹。 被征服了。 太他妈会了。 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怀歆很没出息地提起了嘴角,偷偷地乐。 呸,这个渣男。最会模糊重点。偏偏还让人心甘情愿。 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很好奇诶。” “什么。”他音色低醇。 “alvin先生这么会撩,里面有多少人的功劳啊?” 郁承扬了扬眉,似笑非笑:“想知道?” “对啊。毕竟我就是这么小心眼。”怀歆拿他刚才的话来堵他。 “唔,我想想啊。” 郁承像是真的想了一会儿,又喊她:“妹妹。” “嗯?” 怀歆感觉自己进了一座冰火两重天的池子,被他进退维谷地吊在中间,一面冷一面热,热的那面要烫坏,冷的那面却要冻僵。 郁承低缓地笑了声,语气温柔地同她打商量:“全算成是妹妹一个人的功劳,好不好?” “……” 怀歆有那么一瞬间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步子跨得太大了。 不应该招惹他的。他妈的没一句真话,还哄得她心颤。 她哽了一会儿,软着声笑:“这样啊,那我还挺荣幸的呢。” 怀歆揉了揉太阳穴,觉得先结束此次通话或许是个明智的选择:“那个,我刚刚好像听到门铃响了——” “又是亲戚来了?” “……” “不一定,可能是我的编辑。” 怀歆稍顿一瞬,心情复杂地说:“之后我去稻城那边,都是山路,通讯也许会有时延……” “嗯,明白。”郁承勾唇,“如果你不回我消息,是因为信号不好,不是在生我的气。” “……” 怀歆指尖停在手机屏幕上,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又传来男人轻描淡写的解释:“上市企业董事长的女儿,陪着吃顿饭。” “……” “还有,在我这里,妹妹就算再小心眼一点也没关系。” 当晚怀歆窝在被子里,闷声狂捶自己的枕头。 ——她就知道,和老男人一起共舞既像是与虎谋皮,又仿佛走钢索,快乐刺激,但却危险得要命。 不行。 这状态有点点上头,凡心不宁六根不净,得稍微控制一下。 正好趁着旅行,让亚丁5000米海拔山顶的寒风把她吹得清醒一点儿——怀歆打定了主意,无论郁承在那七天内发什么过来,都不理他了,哼。 反正有烂信号当挡箭牌。 时间过得很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