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手。” 星火与长夜,孤灯与暴雨,书和血…… 就在那意识愈发模糊即将与迷雾融为一体的一刹那,秦默那接近失聪的耳朵听到,恍惚之间,似乎有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穿越凌乱的重重人影,斩断自己如同乱麻一般的意识,让大脑新生的一切神经信号重新趋于有序。 那似毒蝎一般反复蛰刺自己的电棒止在了半空之中,那呼啸的电火花没了暴戾的电源,也倏然收敛回去,就像毒蛇收回牙齿。 秦默竭力地保持自己不颤抖,以至不让别人误认为自己在害怕。他逆着刺眼却昏暗的囚牢的灯,向牢外看去…… 那是自己最熟悉的,消瘦,黝黑的脸。 “啪——” 按住秦默的那两只手骤然松开了,以至于让秦默一时失去重心,趴在污水之中。 他说不出话来来,内心想有些心理活动,哪怕是无意义的乱想也好,也做不到。 “军师大人!您怎么……” “你还知道我是军师啊,我就是教你们有事没事打阶下囚消遣吗?”老鼠问道。 他那原本滑溜细顺的柳枝眉此刻拧成了一根钢筋,两只一向是微微眯起来的眼睛此刻也瞪得浑圆,满腔都是沸腾的怒气。 而跟在他身后的陈善丝则明显要平静许多,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或者是愤怒的表情。可是,从那如玻璃渣一般破碎的瞳仁分别可以看出,她的心分明也是破碎的。 黑色的羽绒服并不能将那些秦默在她身上留下的鞭痕全部盖住,但这没有改变什么。 “这,这……”守卫一时间变成了哑巴。手上的电棒还在,无疑是施暴的最有力的证据。 “对,他,他不服从我们看守人员的管理,我有权对他进行教育,这,这,这是老大的意思!”守卫大声说道,他刻意地将嗓音提的老高——这下,整个牢里的所有其他人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乱世用重典。在这种性质的黑帮里面,规矩就是铁,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开小窗的。 老鼠的眼神依旧犀利,只是相比起一开始的怒气冲天,冷静了许多。 “那我可要提醒一下你了,在今晚九点以前不把大牢的饮食配送完毕,也是要落罪在你头上的,自己悠着点吧。”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送饭!”知道军师是在给自己台阶下,那守卫忙机械般地鞠两下躬,然后便推起餐车,像一望无际的牢狱快步走去…… “等一下,没让你走。” “啊?我,饶命啊!饶……” “我要审问重犯秦默,给我把他押到审讯室去。” “呼,还好……小的这就办!” 发觉不是冲自己来的,那推送餐车的守卫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在这个地方,老鼠想整死自己,可真的是比捏死虫子还简单。 只见他吹了声哨,拐角处便应声走来两个扛着撬棍的看管。沉重的房门吱呀一声被守卫打开了,挥甩着一副粗糙的黑铁手铐冲秦默走来。 “请吧。” 夜已经很深了。 对于这个现代信息网络瘫痪的世界,要么在晚上选择睡觉,要么继续听庇护所之外的丧尸哀嚎。 可是,邓晨安不一样, “嗒嗒。” “进来吧森镰。” 邓晨安只是应和一下,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依旧操纵着毛笔在宣纸上蔓延不绝地书写着,留下的重墨据如磐石壁垒,展如飞鸿断空。在森镰前脚迈入办公室的一瞬间,邓晨安刚好落笔。 惨白的宣纸上,是如同焦尸一般漆黑的四个大字——众志成城。 “老大!我,我不相信,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