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冷汗。 托盘上的衣衫是一件明黄色的常服,只是花纹样式略有不同。 不能让嵇雪容看出来异常,念桥压下心里的诸多情绪,外袍在他面前晃过,嵇雪容自行脱了外袍,把外袍放在屏风上。 冷犀香随之晃过,念桥学过一些技能,其中不包括侍奉人穿衣,但他知道应先解腰封。 他站在嵇雪容面前,嵇雪容比他高许多,离近了让他更有危机感,全身每一根绒毛都随之绷紧。 念桥注意力都放在嵇雪容的腰带上,他笨手笨脚地去解,在嵇雪容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倏地,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你很怕孤?” 这么一声,念桥着实吓了一跳,他抬眼对上一双温润剔透的眼眸。这人眼尾弧度略微上扬,偏偏透出来几分温度,温柔不失礼节,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 嵇雪容眼睁睁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像是被拽住了尾巴,整个神色变得紧张起来,脸上也跟着白了。 念桥生怕嵇雪容看出来什么,他声音很轻,浓密如扇的眼睫下掩,“……奴才不怕殿下。” “奴才……奴才只是有点紧张。” 念桥加快了动作,他解开嵇雪容的腰封,一并帮着嵇雪容脱了中衣,他把腰带和中衣放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不敢乱看,拿起托盘上的衣服。 在拿起外袍时,他摸到了外袍腰际的位置,皇子的衣服上有刺绣很正常,他在整理腰封时顺着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金线略有些眼熟,正是“将离”两个字。 冷香围绕着他,他在此时终于回想起来,这味道为何熟悉……联想到傅晴明给他的衣服,那衣服不是他的尺码……有没有可能…… 念桥几乎不敢细想下去,他胸口处充斥着怒意,知道自己是被傅晴明戏弄了。胸腔被怒意填满,他指尖发抖,在身体骤然前倾时,他被嵇雪容握住了手腕。 念桥险些下意识挣开。 嵇雪容扶了他一把,对他温和道,“你膝盖受了伤。” 嵇雪容很快放开了他,念桥低头,后知后觉膝盖处传来疼痛,可能是方才跪到了茶碗碎片,他今天穿的衣服颜色浅,在膝盖处挺明显。 “若水。”嵇雪容衣衫穿戴整齐,打开了房间门喊了人,低声道,“为他准备一些伤药。” 念桥在房间里待着,嵇雪容人出去了,对方态度温和又不失礼节,很快那位名为若水的下人就过来了,为他拿来了名贵的伤药。 若水:“你受了伤,殿下交代你不必过去,七皇子那边殿下会说,” “你是刚入宫的新人?”若水笑起来,“不必拘谨,殿下不会怪罪你的。” 伤药看起来便名贵,念桥轻声嗯一声,道了谢,若水跟他说完人便走了。 他拿着那瓶金疮药,药膏用银瓶装着,握着冰冰凉凉,还有淡淡的冷犀香。 …… 窗边珠帘随之晃荡,嵇雪容上了马车,千阙殿逐渐在转角消失,上善发现自家主子还在注意千阙宫的方向,不放心地开口。 “主子,近来你与七皇子亲近,宫中诸多传言。” 嵇雪容略微扬眉,“什么传言?” 上善:“近来多传七皇子东施效颦,效仿殿下施恩仁善,前几日尚书殿他未曾责罚五殿下的宫人,说的话和您之前说的一样……七皇子处处都在学您的言行举止。” “还有今日之事,七皇子借一个宫人想要向殿下献殷勤……”上善欲言又止,“七皇子虽出身低微,无皇储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