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黎一点也不嫌弃是吃剩的,接过冰淇淋,破涕为笑,道:“喜欢的东西只能跟重要的人分享,你教我的。” 这句话让宋司心头发软,穿越醒来后第一次感觉到跟这个世界的羁绊。 他看着田黎,田黎心情好了许多,一口解决完冰淇淋,擦擦嘴角,把椅子挪过来些,伸手抱住他的小手臂:“我是不是小司哥重要的人?” 宋司抽了一张纸巾,擦擦她哭得狼狈的脸,想起原主人那些珍贵的回忆,还有小说里那些未能发生的剧情。 如果他没从浴缸醒来,“宋司”下葬之后,眼前的姑娘第一个出现精神问题,失眠,幻听,身体二次异常发育,暴力倾向和反社会情绪加剧,最后试图劫机撞毁宁海制药所在的写字楼,又因为安排不当中途败露,被全副武装的特种小队围在特侦局门口,逃跑,中弹,血流满了门口的台阶…… 宋司一时间有些恍惚,声音不知觉放轻,笑道:“是。” 田黎的杏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透亮的瞳孔清楚映着他的影子,又问:“真的?” “真的,”宋司说,“刚才为什么哭?” 田黎的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 “我好害怕,他们说你脑子出了点问题,自己割断了自己的手腕,差点再也见不到小黎了,”田黎声音发抖,“明意哥不让我们来见你,我忍了好几天,今天实在忍不住了,偷偷跟着欣欣跑来,看到那个坏女人……呜……” 田黎把脸埋在他手臂上,温热的眼泪顺着皮肤流。宋司又递给她纸巾,低声安慰道:“没事了,小黎别怕,他们都是吓唬你的。” 田黎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因为情绪波动没控制好力度,在上面抓出了五个手指印。宋司任由她抓,陪她哭了几分钟,外面有人敲门道:“田黎,换班。” 田黎站起身,边擦眼泪边往门口走,拉开门:“知……嗝……知道了,怎么排?” “你守到12点,下半夜我来,”喻义铭说,“我需要一点时间调整。” 田黎乖巧地“哦”了一声:“我做什么?” “这个女人是死士,现在被强行救了过来,你得盯着红外线监控,小心有人来灭口。另外,如果她病情恶化或者醒过来,就上来告诉我和宋司。” 田黎问:“死士是什么意思?” 喻义铭摸摸她的头:“无关紧要,守好监控和那个女人,不哭。” 田黎切换到工作状态,把眼泪收回去,擦擦脸,不舍地看看宋司,咚咚咚地跑下楼。 喻义铭满手的血,轻车熟路地进了房间,道:“借个浴室。” 直到这个时候,宋司才看清喻义铭的长相。 他头发略长,扎着马尾,五官深邃,颇有点混血气质,宋司目送他走进浴室,几分钟后,他洗干净了手上的血,站在书桌边上,认真地把手表重新带回手腕,颜色偏浅的瞳孔挪向宋司的方向。 “田黎上半夜,你到三点,接下来换我,”宋司道,“明早再做一次治疗,等她脱离危险期,让楚科把人带回局里。” 喻义铭安静地听完,神色间带了一点笑意。 他解掉枪,放在书桌上:“首先,侦查三科办公室守则第一条:保护好我方宋医生。你不必参与这些,好好休息,因为大家都希望在自己犯病的时候,唯一的主治医生能够有良好的精神状态和体力。” 宋司皱皱眉,喻义铭接上:“其次,不用等到明早,楚科长大概率会在凌晨两点之前来领人,并且极可能把你一并带走,所以我建议你现在就睡一觉。” 宋司等他的“最后”。 喻义铭在他阳台的摇椅里躺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最后,你以前不叫他楚科。” 宋司:“那我叫他什么?” “直呼其名,叫他楚明意,”喻义铭说,“毕竟他是你小舅子。” 宋司:“……我醒悟了,觉得还是要尊重领导。” 喻义铭翘起嘴角,“嗯”了一声:“抓紧睡会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