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同事说,“付主任还在休假,我们就不进意识海了,只是常规调查。” 宋司点点头。 这六个人各有异能,初步判断都是心理方面的能力。房间里没有开测谎仪,如他所言,今天只是很常规的问话调查,围绕着祝红嘉的逮捕、审问和死亡,虚虚实实地问了一个多小时。 这段时间内,六个人能力全开,房间里充斥着浓郁的异能量,对于双生蝶来说就是摆在眼前唾手可及的美食。 宋司来之前给张琦做了治疗,后遗症开始慢慢显露。 他的情绪在失去控制,莫名其妙的烦躁感挥之不去。脑中的双生蝶处于饥饿状态,虎视眈眈地盘旋在大脑正中央,似乎只要他一个疏忽,便要夺走身体的控制权,把这个房间里的异能吸个干净。 一个多小时下来,宋司的背全湿了。 不是因为审问,而是因为双生蝶。 审到最后,他的不耐烦已经到临界点,同事还在翻来覆去地问:“祝红嘉自杀时你在做什么?” 他语气有些重:“我重复了许多次,我在午睡,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 立马有人反问:“你为什么感到焦虑,你在焦虑什么?” 宋司解开一颗衣扣,这种方式的反问等于火上浇油,他不受控制地带上了火药味,脱口而出:“这很难理解吗?” 那人安静两秒,道:“你是怎么想的?” 宋司道:“我为了破这个案子,快一个礼拜没睡过完整的觉,现在还要坐在这里被当作嫌疑人问来问去,眼睁睁地看着破案的宝贵时间被浪费,我为什么不感到焦虑?” 另一个人指出来:“你不仅在焦虑,还在紧张。” 宋司看向说话的人,慢慢做了个深呼吸,沉默了半分钟,没有否认。 他的确是在紧张,但他紧张的是双生蝶。 “祝红嘉确认死亡之后,你为什么第一时间去找张琦?” 宋司的耳朵里嗡嗡作响,没有听清楚是谁问的这个问题。 但这个问题让他心里咯噔一声,忍不住抬起头,有些警惕地扫过对面的六人。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特侦局里有暗鬼,张琦透露出这么重要的情报,会不会引起那个人的注意,控制张琦步祝红嘉的后尘? “你的紧张情绪加重了。张琦为什么让你紧张?他跟祝红嘉有什么关系吗?” 这六个人把他所有的伪装都扒了下来,正拿着放大镜一寸寸地打量他。宋司已经感觉不到焦虑和紧张,他现在很暴躁,他很想爆一句粗口然后把他们痛骂一顿,质问他们凭什么将他当嫌疑人来审。 本就蠢蠢欲动双生蝶处于苏醒边缘。 “我要见局长,”宋司强忍住心中的不悦,“我有重要的情报要跟他说。” 对面六人面面相觑。 “司哥,审查还没结束。”为首的人说,“不好意思,我们得把流程走完,这是必须走的流程。” 旁边的人也感觉到了不对,补充道:“这也是为了保护你。该走的流程走完之后,以后也不会有人拿这件事来诟病你们。” 宋司又做了一个深呼吸。 他坐直了身体,背脊贴着冰凉的椅背,上下嘴唇轻轻一碰,面无表情地吐出一个字:“操。” 四科六人:“……” 大约是从来没见过宋司爆粗口,场面一度十分尴尬和震惊。 宋司用最冷静的语气,表达自己即将爆发的负面情绪:“嫌疑人在审讯期间畏罪自杀,你们不在第一时间调查嫌疑人到底要隐藏什么,反而将自己人当成凶手,关起来翻来覆去地审,这他妈就是特侦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