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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夏


空调房,其实也不好受。

    她回到家第一件事永远是洗澡,不洗难受,而且她洗头的频率从两天一次变成一天一次,连头发都干燥了不少。

    他每天都在忙,内容她也说不清楚,应该不是帮人工作,就是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

    他好像把她的话听进去了?这个发现让她有点惊喜,从来没人拿她当回事过,她说的话也没指望谁认真听,突然有人居然会听她的建议,那个人还是她心目中的非同寻常的弟弟,她简直受宠若惊了。

    她每天回到家,缓过劲就开始给他按摩,按完之后差不多五点多一点,外面太阳还是很大,她打着太阳伞出门,买完菜会来浑身都是汗,有时候她为了快一点一阵小跑,汗水就顺着小腿往下淌。

    天上下火球一样,她不得不提前担心到了八月这天气得热成什么样。而且空气湿度太高,她浑身不舒服,喘不过气,一点运动她就憋闷得慌。

    她是在河南北部长大的,虽然是中原地区,夏天热得时候也是极热的,可毕竟气候干燥。上海带着湿气的热她是没体验过的,都在这里生活快一年了,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有点水土不服。

    可她的工作是没有暑假的,再热也得干下去。幸好每天也就下班和买菜的时候热了点,到奶茶店就打开空调。有时候早起其实没那么热,但是空调还是得开,不开不行,机器太多了,同时开工店里温度一下就上去了,不开空调人撑不住的。

    制冰机也24小时运转,除了部分身体可能不适的女孩,几乎所有人都喝冰的,也就是多冰和少冰的区别罢了。而且外卖袋里面也要加冰,否则这天气叁四十分钟后饮料送到顾客手里,都该成温的了。

    她每次回家,车厢里空调开的足,问题是狭小的空间,内外温差极大。气味也难闻,她一进去就感觉自己要晕车。到了家门口又被太阳一晒,冷热交替,她总怀疑自己迟早得生病。

    楼上的小孩也放假了,他妈妈每天叫人在楼上打麻将,她回到家都能听到洗牌时麻将牌互相碰撞的噪音,真亏弟弟能聋了一样干自己的活,她回家那一小会功夫都觉得烦。

    洗完澡之后她有时会做一点夏天吃的甜点,红糖冰粉,里面加火龙果或者蜜桃调色,红红的。又加了一大堆葡萄干山楂片芝麻花生碎芒果块西瓜块糯米丸子桂花糖浆,一大碗吃下去,肺腑跟着降温,整个人才好多了。

    弟弟也没少跟着吃,就是他四点吃完甜品,就不愿意吃七点钟的晚饭,有时候她十点给他做夜宵,他也是一脸不乐意,潦草吃几口。

    她实在是不想跟他打嘴仗,也说不过他,只能放到他手边,有时候在床上喂他,看起来很有情趣,其实操作起来烦死人。

    苦夏害她好不容易长的肉几个星期就没了,她又被太阳晒得蔫了,皮肤都黑黄了好几个度,好好一个白生生的百合花现在成了黄不拉几的路边狗尾巴草。老板娘偶尔见她一次,都惊讶半天。

    就长相来说,她也就皮肤白一个优点,谁成想这优点还是可转换的,她一到夏天连这唯一的优势也失去了。

    她有时候会想,现在她的丑样被赵耀看到,他应该就能死了心吧?可惜赵耀暑假之后就很少联系她,可能是在老家乐不思蜀,也有可能是有其他的妹子能追求了,她向天祈祷一定要是后者。

    不过她按摩的技术好了很多,毕竟在上面花了不少时间。而且弟弟一天到晚十几个小时面朝电脑坐着,身体也更紧绷,她苦修的技术总算有了用武之地。每天都从头给他按到脚,就是如果她已经摸到了他的脚,那她的手就不能再往上按,比起食用山茶花油,他居然更嫌弃自己的脚。其实他干净得很,连脚趾头都是粉粉白白的,每根指头都笔直修长,她有时比一下,发现他的脚趾和她的小指头一样长,实在是好看。

    他连汗毛都很少,每次给他按摩都觉得自己在占他便宜,有点心虚。还有好几回她用力大了,把他的小腿按红了,她都快无地自容了,弟弟就跟没发现一样,完全不当回事。

    每次她给他按完,他也会给她略微揉揉脖子肩膀,他还没用力,她就开始叫唤,最后在她“轻点……轻点……”的请求中潦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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