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个劲地往后缩,似恨不能缩到墙里面去。 不、不要杀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她嘴里喃喃念着几句话,站在门口的庄笙听清,眉头不由皱得更紧。 柳乘铨脸上毫无异色,他温柔地把妻子搂在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像哄小孩子似的说着安抚的话,琴琴不怕不怕,我在这里,没事的,没事的 他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说着,施琴琴在他的安抚下渐渐安静下来,不再神经质地喊着不要杀我这样的话,就那么一动不动挨着柳乘铨,像一个木偶娃娃一样没有了任何反应。 柳乘铨垂首站在床边,手放在妻子身上,低声说了句话,不知是说给门外的庄笙和孟衍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琴琴变成这样已经受到惩罚,我不忍心再看她受更多苦。 庄笙站门口看了一会儿就和孟衍先下楼了,他想起前两次来时见到施琴琴赖在丈夫怀里撒娇的样子,心里一阵唏嘘。 人心有时,真的也太脆弱了点。 看来那幅画确实是施琴琴伙同杜彬盗走的,本来心里就害怕不安,在知道杜彬被杀后,直接吓崩溃了。现在这种情况也没办法审问施琴琴,不知是该同情还是遗憾。 是吓疯了没错,但被谁吓疯的就不一定了。孟衍摸了摸下巴,漫不经心地说道。 庄笙讶异地看向孟衍,你是说 孟衍勾了勾嘴角,被谁吓疯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笙笙,你觉得现在要到哪里去找那幅画? 庄笙沉默了下,不管杀杜彬的凶手跟他认不认识,他拿走了那幅画,画最终要脱手,除非背后已经有买家,否则最终要流向市场。除了比邻拍卖会那样半公开性质的,还有一种完全不对外开放,对这种价值巨大的脏物来说是最好的脱手方式。 他说着,看向孟衍,神情严肃而认真,孟衍笑了笑,轻轻吐出两个字。 走私。 两人没有向柳乘铨告别,直接离开了别墅。 黑色的普拉多慢慢驶离别墅,原本在床边安抚妻子的柳乘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窗边,窗帘打开一点,垂眸望着车子远去。 真是的,如果从一开始就这么乖,不就好了吗? 安静而昏暗的房间里,忽然响起一个似惋惜又似嘲讽的声音。 男人站在窗边没有转过身来。 原本一动不动坐在床上的施琴琴,突然又颤抖起来,双手使劲抱紧自己,却依然止不住发自灵魂的战栗。 *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听筒里再次传来人工服务的语音,辛凰烦躁地挂了电话,把手机往办公桌上一扔,发出砰的声响。 办公室里的同事抬头看过来,笑着问道:辛姐,怎么了,你这两天很暴躁啊,来大姨妈了吗? 辛凰烦躁地按了按眉心,拧起的细眉松开,砰地往后一躺靠在椅背上,来个锤子的大姨妈,有个傻逼脑子被门板夹了,专做蠢事,想到就心烦。 同事愣了片刻,然后反应过来,盯着辛凰笑,哦,你说的是黎队长吧,他有两天没来上班了,怎么,不会是担心人家吧? 辛凰瞬间坐直,眼睛瞪回去,高声道:我担心他?我的脑子又没被夹过,我担心他什么,就是之前被派出去一起查过案,关心下案件进展罢了。 我就随口说说,那么激动做什么。同事摊摊手,无辜地望着她,你说的案子,就是之前那个被枪打死的人么?不是已经移交不归我们管了吗? 辛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颓废地坐回去,小声嘀咕,就是移交出去才出了问题啊,不知道死脑筋较什么劲,非得查下去。 同事没听清她说的话,问她说什么辛凰敷衍地摆了摆手,眉头微蹙,烦躁之中隐含焦虑。 中午休息辛凰出去吃饭,经过刑侦的办公室,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每一个工位都乱糟糟的,不是摆满杂物,就是沾着不少墨水或汤菜的污迹,又或者用纸杯充做烟灰缸,里面插满烟头,干净整洁的实在少 不过也不是没有。 就在过道旁的那个工位,所有档案和书籍都规规整整地放在书架里,桌面上看不到半点私人物品,鼠标和键盘摆放地整整齐齐,搞卫生检查时的标准都不一定有这么干净整洁。 这是黎白的工位。 这位空降支队长,好像自从来到丹藤市后,不仅没人见他笑过,也没人听他谈论过自己的私事,办公桌上更是从不会出现跟工作无关的东西。 他就像一个工作机器人一样,每天就是工作工作,严格地按照自己的执行标准,一直工作下去,招人讨厌也完全不放在心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