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的,这人生着一双吊垂眼,眼珠略小,外眼角下垂,打量人的时候总给人一种阴郁的感觉。 郑成安觉得他的行为有些越界,不满道:你来我家有何贵干? 张小武啧啧道:你这家伙变得可真够快的,这才几天啊,就成了掉书袋了?该不是跳河的时候把脑子泡坏了? 郑成安眼眸微变,抓着毛笔的手指紧了紧,镇定道:我哪变了?再说了,我失忆了,和之前不一样这不是很正常吗? 张小武笑道:就你还失忆?话本子看多你魔怔了吧? 接着他看清郑成安的眼神,嗤笑的话语顿时停住。 眼神清正,脸颊消瘦,勾勒出线条分明的棱角,和他对视时眼神也不躲不闪,镇定自若,任他打量。 这绝不是以前那个郑成安。 原先那个郑成安若是撒谎,手上总会小动作不停,要是和他对视上他的眼神会立马移开,闪烁个不停。 张小武大惊失色:你真失忆了? 郑成安点点头,诚恳道:真的。 张小武绕着他转了一圈,啧啧称奇,他还从没见过失忆的人呢,有些稀奇。 郑成安烦不胜烦,问他: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小武如老鼠般的黑眼珠滴溜溜的转了转,他嘿嘿一笑: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你上个月借我的钱还没还吗? 他实在不懂得遮掩,自以为机灵无比,却不知那副自鸣得意、贼眉鼠眼的模样就已经暴露了自己,郑成安单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是来骗他的。 郑成安微微一笑:哦?是真的? 张小武看他的模样像是直接相信了自己的话,心中一喜,点头如捣蒜:真的真的。 多少钱? 张小武想了下,昨天他们卖的肉钱可能有千文,那就 八百文。 八百文?他还真敢想,郑成安点点头,伸出一只手放在他面前,那好,给钱吧。 张小武:诶?你是不是傻了,我的意思是:你、借、我的钱,该还了! 郑成安坦然自若:是啊,你借了、我的钱、该还了,没想到你还是那么讲究诚信的人,居然特意过来还钱,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辜负你的好意了。 拿钱吧。郑成安说得信誓旦旦,稳重无比,任谁来看都觉得这件事是真的。 张小武急了:你凭什么说我欠你钱?你你你,有证据吗? 说到这儿他镇定下来,嘴角翘起,趾高气昂道:对啊,你有证据吗? 郑成安:没有,但你也没证据啊。你刚才信誓旦旦说我欠了你的钱,那你说我们可曾打了借据?立了契约?按了手印? 张小武被问得哑口无言,当然没有,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灵机一动临时编造的,他被一时拆穿,下了面子,顿时脸色涨得通红。 郑成安见他不说话了,便神情自若的提笔继续在纸上落下一个字。 张小武看到顿时忘了自己的难堪,嘲讽道:你一个穷酸书生还好意思写字呢,考了好几年居然连个秀才都考不上!就你那只笔,毛还没有你身上多吧? 郑成安深知这种人的尿性,越是搭理他越是蹦达得厉害,而你越是镇定,当他不存在,他就能自己气个半死。 因而他继续往下写,顺便把他的这些话当作未来男主遇到的反派行径,记了下来,当然像他这样低级的反派也只能当个前期男主还没有崛起时,需要打脸的炮灰罢了。 连星背着背篓回到家,他买完笔墨纸砚时和他一起坐牛车的其他人还在集市上,没卖完东西,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像个在幼儿园得了小红花急于回家讨赏的小朋友。 因而拒绝了张阿公的牛车,小朋友背着珍贵的小红花回了家,一路上脚步匆匆,却丝毫不觉疲惫。 他抱着怀里的纸笔来到屋门前,想了想,又把这些藏在了身后。 本来听到了屋里隐隐约约传来的声响,还以为是郑成安在和朋友聊天,挪了挪脚步准备离开,下一瞬却听到了屋内的声音顿时大了起来,其中还提到了他。 屋内。 张小武气急败坏,郑成安的行为分明是不将他看在眼里,他怒而嘲讽,连声音也不自觉地变大:也是,你这种弱鸡身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除了装模作样的读读书还有什么用?也怪不得你会娶了连星那样的丑哥儿,你也只配让他那样的人养了,真没想到长这么丑你也看得上? 连星心顿时提了起来。他知道自己不好看,长得又高又大,一点没有女子和双儿的娇俏和可爱,还被人暗搓搓的给他取了外号叫丑哥儿,从小到大都没什么人愿意跟他玩,到了岁数也没人愿意上他家里提亲,这才一直拖啊拖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