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地笑了笑,回道:“随着洋流,飘到此地。” 唐印冬诧异的回道:“真就这么巧?” 凌三抬了抬头,淡然说道:“是呀,就是这么巧,我也很是诧异。那日在沙滩上,初时看到少侠你们,我就有得救的预感,救命之恩,必结草衔环以报。”言罢,又跪下来再拜。 唐印冬只得起身,将凌三扶起来。好生宽慰了一阵。唐蓦秋终于醒了,一觉睡得深沉,醒来面色红润,很显然,体内的两股真气已经融合得差不多了,唐印冬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后,轻轻地敲了敲唐蓦秋的额头,随后带着秦时月和唐蓦秋走出了石穴。峡谷中依旧雾蒙蒙的,天光晦暗,似乎有雨将至,又似乎落不下来。唐印冬与众人收拾起行囊,便欲沿着岩谷继续前行,淦邪和石道人很快也归来了,将配好的草药做成药袋,分发给每一个人,检查好食物和包裹,一切准备就绪,在石道人的一声令下,众人便出发沿着小溪溯流而上。 今日,众人也许是因为波斯人的事故,显得略微有些沉重,一路都没有话,沿着小溪,路途颠簸,起伏不定,走了五六里,便近正午,众人情绪不高,散漫地走到了石林之外的果木林子,众人又采了些果子,在溪边洗涤,就餐和休息。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众人才在淦邪的催促下,缓慢地踱步往前走去。 过了草地,前方的溪流愈发曲折,峡谷愈发狭窄,两岸突兀的石壁高耸,天光倾泻下来,仿佛只有一线。峡谷中几乎无路,有时甚至需要涉水而行,溪水奇寒,极为刺骨。复行三五里,一路颠簸。小溪突然中断在一处泉眼,再往前,峡谷渐渐宽阔起来,路途不再平缓,是一段不算陡的上坡,两侧的石壁变成了不算过分倾泻的缓坡,长满青草和荆棘,偶尔有一两颗乔木,郁郁葱葱。再往前行,渐渐走到了一处高崖之下的平台上,三面全是石壁,石壁上寸草不生,岩石苍白,显然,连青苔都没有长,高崖上有飞瀑的痕迹,但是早已没有了流水,高崖之下,有一深潭,不大,不过方圆一丈,潭水黢黑,深不见底,隐隐的有股臭鸡蛋味。众人不明所以,都伸着脖子往潭中望去,仿佛一面镜子,清晰的将众人容纳其中,船工们不由得一阵心悸,仿佛像是看见了魔鬼,纷纷退后了一步。 淦邪口中念叨着:“一帮废物,一个臭水坑有什么可怕的。”言罢,便欲上前用手去触碰潭水。 石道人匆忙一把拉住淦邪,说道:“淦兄弟,别轻举妄动,池水如此,定有剧毒。” 一旁的唐印冬吩咐众人推开,拾起一块碗大的石头,扔进潭水之中,只听得叮咚一声,石头坠入深潭,惊起一朵水花和几圈波纹,便沉了下去,随后不久,潭中渐渐升腾起一些气泡,在水面炸开,如远远地闻见爆竹之声,慢慢地,气泡越来越浓,仿佛急流正在往水面翻涌,众人皆目瞪口呆,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远远地看着,浓浓的气泡托着一件东西浮出了水面,只见一位四十余岁,眼睛微闭,面容苍白,栩栩如生的尸体浮出了水面,众人哪见过如此邪乎的事件,不由得心血上涌,惊得跳了起来,石道人和唐印冬皆后背沁出了冷汗,秦时月更是捂上了眼睛,众人都后退了一步,唯有面色惊异,目瞪口呆的淦邪,痴痴地站在原地,只听得他双手颤抖,双膝重重地跪地,嘴中一声惊呼道:“师父!”M.xiAPE.com